的爽快,让王志山眼前一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收了几天的税,竟然有如此不费周章的!心头的感激与兴奋,让他欣然接过张焕娣递来的票,“刷刷”开了,交给谷文武,由他收下李八六递来的钱。
一行人再接着赶去郭凤鸣的料场。一番点数计价,双方定了交税时间,郭凤鸣走了。
三人将原文市场转了个周。谷文武向王志山介绍道:
“小王。原木市场也分淡、旺季。这段时间雨水落地,树木还在生长期,就像是一个人还年幼、没有长成一样,还会继续长,所以老木匠们都不选择这个时间砍树;买木料的人家自然少,让这段时间成了淡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砍伐呢?要等立秋。立秋节令一到,树在停止生长前,会把它们的生长点,分泌松香和蜜油腊给封堵上,让树休眠。休眠的树硬度高,砍来用最好,这个时间买料子建房的人才多,形成旺季。我们定税按淡旺季区分,淡季的税收少一点,等到旺季,再提高一点,才显公平。”
时间过去了大半。日头偏西,三人出了原木市场,进了老城东平街。东平街与王志山跟着张八一收税的小百货服装鞋帽街道不一样,路旁不再是琳琅满目的货品,成了大小不一、花里忽哨的理发店。晌午时间已过,理性店生意不算太好,只有一两个客人偶尔出现在店里。街道是张焕娣的管片街区。她来了精神,讲起了上理发店催税时的新鲜事:
“小王是新来参加工作的,也该成人了。老谷是老油条,不消我多说。我跟你们俩讲个‘三只脚’的故事。你们可不能说我‘俗’,更不许说我‘油’!就当讲只有我们税务所才会遇上的新鲜事!诺,就是前面的那家外省人开的理发店。有一天我定了他们家的税,下个月老板没有来缴,我过来催。明明进门时,门是开着的,不见人。我叫了几声‘老板’,有回音,上了楼。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床头明明是一个人,脚头却是三只脚!等我反应过来是回什么事,赶紧跑了下来!后来老板下了楼。我骂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大一个人了,完全该是狗吃馒头——有点素的,可你竟然大白天的,连门都不关!”
三人说说笑笑,看着前方的理发店多了一丝暧昧。
走着走着,眼前冒出了一家新开的冷饮店。张焕娣带着两人走了进去,让店里的姑娘拿出执照来,做起了记录。
姑娘年青,人长得眉清目秀。她低头为张焕娣取着各种资料。谷佳文的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跟着她转来转去。姑娘羞红了脸,借口请几人吃冰棒,想避开他,给几人取了几支冰棒来,算是尽地主之宜。
谷文武也不推辞,美美地吃上了,嘴巴咂得响;王志山想着张兴福交待过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肯接冰棒。姑娘客气,对着他推来搡去。两手相碰,顿时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一个激灵,羞红了脸。姑娘一脸红晕,娇羞地忽闪着清澈的眼睛,越发地被谷文武看在眼里,盯上了。
王志山不想被撩拨得脸红心跳,借口店里热,出了冷饮店。谷文武咂着冰棒,嘴巴却不消停:
“你这个小女子长得俊啊!怪水灵的!姑娘,你可有二十岁?二十岁该找个婆家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好人家,可要得?”
张焕娣想着张兴福让自己盯着点谷家文的交待,瞪了他一眼:
“老谷,我不说你,你倒是莫青葱下面装白格——心里明白表面装佯!工作就工作,莫到哪里都跟人家开这种玩笑!”
都说剪刀、石头,布,一物克一物。张焕娣克住了谷文武。
看着张焕娣出门,谷文武赶紧起身,出了冷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