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俱是一愣，前者问：“怎么，已经吃过了？”
落鹊对她道：“我身体欠佳，对饮食颇有顾忌，不宜在外用餐。”然后又对小二道：“准备这位姑娘的饭菜方可，就不必准备在下的碗筷了。”
暮苓突然想起茶馆里，他一口茶都没喝。
小二点头下去了。
暮苓打量着他，身体欠佳，饮食顾忌？吃糕点糖果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收回目光：“说起来，确实没见过你吃这些。”
落鹊道：“我早已辟谷，吃不吃对身体并无太大影响。”
暮苓问：“那你还总是吃点心？”
落鹊笑道：“虽已辟谷，无奈口腹之欲尚存，偶尔吃俩口解解馋，糕点都是专门做的，可以吃一些。”
暮苓问：“水也不能随便喝？”
“是。”
暮苓挑眉：“我就说嘛。”
落鹊莫名其妙：“怎么了？”
暮苓道：“刚才茶馆里的那茶你没喝吧？又苦又涩的，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衣品没变口味变了呢。”
“欸？抱歉，我是随便点的，我也不知它的味道如何。”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一丝慌乱，暮苓狐狸眼微微眯起，心道什么嘛，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有变，笑意更深，道：“没事。”
沉默片刻，暮苓貌似无意地转开话题：“你这些年很忙吗？”
落鹊有些茫然：“忙？并非很忙，阿苓为何这么问？”
暮苓心里微沉——不忙这么多年也来看自己一眼，见了面也不问问过的好不好。不过腹诽归腹诽，她脸上还算平静，只是懒懒地耷拉着眼皮，给自己扇风降火：“随便问问罢了。”
察觉到暮苓忽高忽低的情绪，落鹊有些奇怪，眼看气氛又要陷入沉默，他随便找了个话题：“明夫人这些年如何？”
问明夫人不问她，暮苓面上露出敷衍的假笑：“夫人一直安好。”然后凑近了些：“分别了这么多年，落鹊哥哥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吗？”
落鹊道：“夫人一向温柔可亲，当初将阿苓托付于她，就是相信她能好好待阿苓。如今看到阿苓长大成人，生得这般好，还练就了一身本领，想来这些年过得很好。”
暮苓心道果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落鹊继续道：“阿苓的实力放眼当今修真界年轻一代，也算得上出色了。不知是哪位高人教的？”
暮苓笑道：“什么高人，一位乡野散人罢了，没什么名气，想必说了落鹊哥哥也不一定知道。”
听到暮苓说他是乡野散人，不思真简直气到跳，什么乡野散人，怎么说话的？好歹说世外高人啊！
“菜来啰！”小二端着两盘菜，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四道菜很快就上来了，暮苓开始动筷子，味道不错，小二诚不欺她。
落鹊又将头偏向窗外，暮苓也朝外面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就普普通通的闹市，她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落鹊却道：“食不言，吃完再说吧。”
吃完再说就吃完再说吧，暮苓没有因此加快速度，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四道满满当当的菜，本以为她吃不完，结果她动作看着慢条斯理的，筷子却一点没落下，居然全部吃完了。
慢悠悠地吃完，擦了擦嘴，暮苓才道：“好了，说吧。我倒挺好奇，什么让你这么在意呢。”
落鹊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道：“阿苓实力不俗，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暮苓貌似想起了什么，假笑道：“什么都没感觉到呢，我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吧。”
落鹊顿了顿，放轻语气安慰道：“城中遍布隐灵草，不曾察觉实属正常，并非你实力不济。”他的声音醇厚低哑，平时说话也温温柔柔的，现在放轻语气安慰人，就像有人用羽毛轻轻挠你心房一样。
暮苓耳根有些红，用扇子遮住半边脸。
隐灵草一如其名，可以隐藏气息。不说珍稀，但也并不多见，长相堪称大众化，混在野草里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正值百花祭，城中花草遍地，混入大量隐灵草轻而易举。
不思真突然忆起刚才暮苓停在那个摊子前看半晌，想来她看的压根不是什么香包，而是发现了藏在摊架边的花束里隐灵草！
无缘无故，谁弄这么多隐灵草啊，八成是有什么人要搞大事情。
这丫头，觉得不对劲，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赶紧走人？而且当时让他继续讲生前事迹，八成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怕他也发现隐灵草。
一时间，不思真全想明白了。
这鬼丫头！
暮苓道：“是吗，会不会是你感知错了，我什么没感觉到呢。”
“虽然这气息很微弱，不过我应该没有感知错，是魔修。这花月城里，潜藏着大量魔修。”
呵呵，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