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不速之客。
按理说,如今蜀中官商出走已久,这条官道也已变得破败不堪,这里又地处两县交汇之地,应该少有人烟才是,怎么会在路旁突然冒出这么几个形似流民的人,这些人身上什么包袱行李都没有,肯定不可能是从北面来的,从方向上看亦不会是从蜀中逃出,那么这些人就定是从富世县逃过来的无疑,但富世县本就富庶,怎么会出现流民呢?
此时,不待刘辰多想,眼看这十余人神智已失,只顾蒙头向前跑,丝毫没有避开队伍的意思,马上就要冲入队阵之中,刘辰立即下令步卒向前,击其大腿一侧,迫使他们停下来。
这十余个骨瘦嶙峋的流民哪是久经训练的蜀军步卒的对手,一击之下全都被打翻在地。
半斤走上前去替刘辰问话。“尔等何人,为何见官道军队行进而不避让,可知这冲撞军阵乃是死罪,今日不说出个缘由来,侯爷定将尔等斩于阵前。”
那几人听完半斤的呵斥方才回过神来,赶紧磕头求饶,“官爷,不是我们不肯避让,实在是贱民忙于奔逃,一时失了方位,未见众位官爷行进,还请饶过小的们一命吧!”
半斤又问:“前面是发生了什么天灾不成,你们竟逃得如此匆忙,一丝行李也无,快快如是说来,可是在富世县干了什么作奸犯科之事,这才竟相逃走?”
半斤发问之后先前回话的那个壮汉竟然一时间哑然,可旁边那个稍小些的少年却满脸愤慨的昂起头来,“你们这些狗官又想把我们抓回去吗,你们来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说着就要挣脱旁边士兵的钳制往最近的山林里钻,不知是士兵大意了还是怎的,一时间竟然让两个少年脱了手,一窜就窜到了密林里。
朴熊瞪了那个失手的士兵一眼,翻身下马就朝密林里追去。
有了前车之间,剩下的士兵直接把余下的流民捆了个结实,任他长出翅膀也飞不出这九重天。
刘辰看着天色渐晚,也没了在官道上继续审问他们的兴致,索性帮着他们跟着向前走,等天色黑下来扎营时再审问也不至耽误行程。
刘辰此次带出的人马将近一万五千人,必是要找个开阔之地扎下营盘,以防止山高林密之下遭人袭击,夜间炸营。
刚安顿下来,刘辰就把下午抓住的那几个流民提至帐中。
朴熊也早就将下午逃跑的那两个小伙子给抓住带了回来,现在帐内是接连遇到的流民十五人,一个不差全在这儿了。
刘辰坐于高坐,人高马大的朴熊立身侧,看着就十分唬人。
还是由半斤接着审问:“尔等是因何逃出富世县,还不速速招来,非等侯爷打你们几板子才肯说实话吗?”
下面依旧是半晌无人吭声,还是下午那个梗着脖子答话后来又逃跑的小伙子开了腔。
这小子现在是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鼻子上还挂着一管鼻血,眼睛紫了一块,看来朴熊找到他后,高低给了他一顿好揍。
刘辰只是笑看着这小子滑稽的嘴脸,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你们怕,我可不怕,我就是光棍汉一条,死了白死,你们这些狗官互相勾结,现在又在这里明知故问些什么,告诉你们我们就是盐井的逃奴又如何,我们现在是铁了心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回去给你们继续卖命的。”
刘辰冷眼觑着这些人的神色,饶有兴趣的开口,“哦!我可从没跟你们说过什么盐场之事,我不过是来接管此地的新郡守,对尔等逃奴之事不感兴趣,依你所言,到时候就把你们抓还给当地县令好了,朴熊,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刘辰突然不按套路出牌把梗着脖子的少年搞得一蒙,他现在不应该被他严刑拷打,逼问他们所犯何事又为何逃出吗,怎么现在直接就不让他们说话了,这他怎么接!满肚子的话好似没了出口憋闷非常,这要是让他直接就这样自己说来出来,他反倒是绝了好似失了面子,奇奇怪怪的,自己还要“不打自招”吗?
跟他一起遁入山林的另一个小伙子可不像他想了这么多弯弯绕,显然这个能屈能伸的主儿,他想着这什么侯爷能以侯爵之尊出任一地郡守牧守一方想必是能上呈天颜的人物,还真就跟之前的地方官吏就是有些不同的,这事儿要跟他说指不定还真能得了这一丝生机。
他遂憋足了一口气,顶着个同款猪头脸大喊道:“等等,等等,侯爷,我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