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等一的乐事。乐他奶奶个头!疼!纯疼!就连后来玄乙和陈天忌的孩子小产,她也觉得,还是那一夜更疼。
后来玄乙再也不敢往陈天忌身边凑,陈天忌却跟中了邪一样,每个月都要来她房里发那么几次疯。场面虽说不及那夜一般惨烈,但玄乙也实在是没尝出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滋味。
可是她在丹青阁,瞥见王琳和谢良宵颠鸾倒凤之时,他们二人反倒似乎很是享受,颇有些教养嬷嬷所说的那种如梦似幻的美好氛围。
莫非这桩事情要两个郎君做才能得其精髓?
玄乙被那天的画面和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折磨得整日梦魇,梦中有时候是王琳和谢良宵,有时候是自己和陈天忌,还有时候是陈天忌和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忍冬见喝完参汤的玄乙眼圈更黑了,实在是担心:“小姐,要不要奴婢叫个郎中过来给您瞧瞧?”
玄乙绝望地捂住双眼,躺倒在榻上,嚎啕道:“啊啊啊重金求一双没有去过丹青阁的眼睛!!!”
……
初六终于还是到了。
将军府的侧门外挂了灯笼和红绸,昭示着这里是要办喜事的。
将军府的近邻们有国公王侯,也有寻常百姓,今日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这道圣旨下来的时候,大衡境内多多少少都传一些杨怀州和白木樨私相授受的谣言,但近处这些看官却没怎么往那龌龊处想。
因着这些街坊无论出身高低,都同白氏这位将军府的良妾打过交道,这是个不爱出头,但办事极用心周到的娘子。将军和夫人远去南境那些年,逢年节下,白氏也将邻里关系打点得很是妥当,周围宅院里的女眷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
而杨怀州自打回京以来,为人处世也慷慨舒朗,光粥棚都搭了好几回,珞城里的百姓若在银钱上遇了难处,只要理由得当,求到他跟前,或多或少都能得一点帮扶,这位富商是担得起善人一名的。
所以邻居们今儿个与其说是来看这二人的热闹,不如说是来看长策将军李倾海的热闹。
他们心里头想的也很容易理解,自己个儿的妾室让人明目张胆抢了,祝福已然难得,尊重难上加难,这位李将军的胸怀竟能宽广到让白氏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出嫁。
他是不是还想超级加辈,喝一杯杨怀州的敬茶啊?
就……你是我情敌,我是你爹,咱俩各论各的,是这样吗?
不只街坊邻居,玄乙也很是费解。而且听忍冬说,父亲书房的灯彻夜亮着。这又算什么呢,深情来迟,比草轻贱,除了让自己瞧着更加可悲,别无用处。
玄乙给白氏梳头,唱着前世她成婚时,宫里嬷嬷为她唱的古老唱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玄乙看着铜镜里的娘亲,她今年才三十四岁,依旧相貌妍丽,容姿出尘。
她重生以来觉得自己做得最为正确的两件事,其二是去太平书院聆听一月圣人教导,其一便是劝白木樨离开将军府,寻另一重人生。
铜镜里的白氏虽然眉目如画,却并不见喜悦,眼中反倒有盈盈泪光。
在玄乙唱词结束之后,她转过身来,握住玄乙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玄乙抬手为她拭去泪痕:“娘亲别哭,这么好看的新娘妆,都要哭花了。”
她当然知道娘亲在难过什么,圣旨只说让白木樨嫁给杨怀州,可没说让她带走李玄乙。然而她们是母女,全天下最亲最亲的母女。
但玄乙也知道,她是应当留在将军府的,父亲认了这道旨意,若还赔上她这女儿,便真就成了珞城乃至大衡的笑柄。到底是她父亲,她不能让他沦落至那般境地。
另外,李家比娘亲更需要她。今日过后,娘亲彻底挣脱了李家的牢笼,会过得很幸福,可李家还有许多攸关生死的关卡要过,她身上流着李家的血,她是前世重生的预知者,她应当留下来。
玄乙知道的道理,白木樨自然也明白。
白木樨哽咽说道:“玄乙要常常来看娘亲,你不能不要我。”
“当然,娘亲是我唯一的娘亲,我怎么会不要您?”
窗外迎亲的乐声响起,灵芝和忍冬赶紧给白木樨补好了妆,整理好额间垂旒。
“吉时到!!!”
白木樨团扇遮面,由灵芝搀扶着走出厢房,远远望去,杨怀州已然一身喜服在海棠居外等待了。
当白木樨就要走出拱门,牵住杨怀州伸出的手时,玄乙突然提着裙裾哭着朝她奔跑过来。
“娘亲!!!”
白木樨听到这声呼喊也顾不得新娘礼仪,当即将团扇放下,张开双臂,任由小女儿扑到她怀里。
玄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木樨也落了泪。
杨怀州见状俯身拍着玄乙的背:“玄乙不哭,叔叔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房间,里头什么都有,你随时都能过来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