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不会让人快乐的。
今晚她要休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休息。
玄乙泡了许久,披了衣裳去内室的时候,陈天忌早就在榻上等她了。
玄乙看他这幅整装待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又急之下,竟委屈地哭了出来。
陈天忌被玄乙夺眶而出的眼泪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朝玄乙走来:“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玄乙被陈天忌揽到怀里,委屈更甚,抽噎着说:“你只顾自己痛快,从来不管我累不累。可是我真的很累……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只管自己,从不管我。我讨厌你这样,我讨厌你……”
玄乙因为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可陈天忌听得清清楚楚,他打横将玄乙抱起来,放到榻上,自己则同玄乙面对面坐着。
“我哪里不管你?你若不愿意,我半步都不敢动的。”陈天忌摸着玄乙的脑袋:“可你那天,说你舒服,我便以为,你同我一样欢喜。你若累了,我不招惹你,我就这样抱着你,我心里也是一样高兴。”
玄乙闻言,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一点哽咽的余韵。
“可是馒馒。”陈天忌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害怕和迟疑:“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天,真的只有疲累?心里对我,也只有讨厌吗?若是这样,我这心里就……”
“陈天忌你混蛋!”玄乙又哭起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陈天忌捧起玄乙的脸,他的眼眶也红了:“我就是不明白。馒馒,我没你想得那么聪明。你想要什么,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吗?我不想看你整日发呆,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你却还是孤单。我不想明明每天都见到你,却还要吃想念你的苦。我……我心悦你。你总说我不明白你,可你又明白我吗?我是你夫君,我心悦你啊……”
玄乙看着他几欲落泪的脸,本来还哭着的,此时她不想哭了,只想发脾气,她也狠狠捧起陈天忌的脸:“我在跟你说夫妻敦伦,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若是心里没有你,我这么要强的女子,怎会任你宰割?!每天累得和城郊农田的黄牛一样,我白天还要管铺子,还要操心我那不争气的娘家,还要担心皇后和太子表哥好不好,还总有些魑魅魍魉给我使绊子想要害我!可你呢?你就只顾着自己夜里的快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公主!公主啊!你放肆!放肆得不得了!”
“你吼我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若毫无欢愉,心里厌恶我,我不碰你就是了。我在你心里,难道就只是个沉迷□□不顾娘子死活的浪荡禽兽吗?馒馒,两世夫妻,你对我说句真心话便这么难吗?”
“你要听真心话是吗?好,我告诉你!”玄乙眼泪如柱:“当然欢愉!怎么可能不欢愉!欢愉得不得了!可我讨厌这样。因为我知道,我一旦信了你,就会如前世一般任你拿捏,我讨厌患得患失,讨厌朝不保夕,我宁可你同前世一样冷待我,也不想如今这般日日提心吊胆,我讨厌你这样!讨厌你……”
玄乙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天忌狠狠吻了上来。
他们成婚以来,陈天忌的吻一直是轻柔的、带着试探的,唯独这个吻,他坚定得像是开疆拓土的帝王,而玄乙就像终将被他征服的山林与溪流。
他刚中带柔,强硬地不允许她继续说话,不允许她继续哭泣,同时温柔地攫取着她的樱唇,舔舐着她的泪痕。
直到玄乙的双唇都微微肿了,陈天忌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
玄乙躺在陈天忌怀里,气喘吁吁,不再哭,也沉默下来。陈天忌的鼻息打在她的额头和面颊上,让她觉得微微发烫。
“我以后……会注意节制。”陈天忌承诺道:“但我喜欢同你欢好,让我三五天不碰你,我做不到。上辈子做不到,这辈子更做不到。”
“你……”
“馒馒,明明心里有我,你就多疼疼我,好不好……”陈天忌幽幽说着:“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我此生绝不负你……”
说到这里,陈天忌看一眼怀中的小人儿,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陈天忌无奈地笑了,抬起食指轻轻戳了戳玄乙的鼻尖:“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我的馒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