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王昭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留下皇后心中一片困惑。
……
曾有识认罪之后,大理寺和刑部的判决也很快拟定了。
不过具体怎么裁决,还是要陛下看了,由中书省发布诏令。
玄乙在公主府院中坐着,心情沉郁。
她同这位曾老太师没什么交情,但对她有半师之谊的刘逢生和宋将行都对这位老者的学问赞颂有加,曾家也算满门翰林,若是因为这桩科场舞弊案把阖家的性命都搭进去,实在可惜。
陈天忌给玄乙剥一颗葡萄,喂到她口中:“着急也没用,东宫不会倒,只不过要受一阵子冷落罢了。”
玄乙嚼着葡萄,满口甜甜的汁水:“冷落不冷落,也没什么区别,东宫这些年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我只怕这案子真要株连,陛下……陛下……”
“陛下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仁德。”陈天忌将玄乙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爷!爷!”夫妻二人还在闲话,若无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对玄乙也行了礼:“公主。爷。圣旨下来了。”
这两天陈天忌一直让若无守在皇城外,等着这道诏令。
陈天忌深吸一口气:“怎么说?”
“曾老太师判了斩刑,曾家并未株连。今年殿试,涉案的举子,成绩全数作废,未来十年不能科考。提拔榜眼孙灼知为状元,擢升三级。”
听到这里,玄乙暗暗松了一口气,未曾株连,已然算是万幸。
“不过……”若无嗫喏道。
“不过什么?”陈天忌微眯着眼,预感不祥。
“陛下要太子监刑。”
玄乙闻言,心下一沉:“陛下……这是要诛心啊。”
玄乙还未从这消息里缓过来,忍冬便走进来通报,说是陈相家的小厮求见,玄乙点了头。
小厮进来行礼:“公子,陈相请您归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陈天忌同玄乙对视一眼:“好。我同公主稍作准备,便去相府。”
小厮闻言十分为难:“公……公子,相爷的意思,是请您一人……”
“放肆!”不等小厮说完,也不等玄乙反应,陈天忌便斥责小厮:“公主府以公主为尊,我这般无甚建树、仰仗公主才能有口饭吃的庸人,怎能私自归家?!你回去告诉相爷,驸马有驸马的分寸要守,请他莫要让我为难。”
陈天忌说得一气呵成大义凛然,若无和忍冬在旁边暗自感叹,这世上竟有人能谄媚得这般理直气壮。
至于玄乙,更是白眼翻到天上去。
还公主府以公主为尊,昨儿个夜里兴之所至非要迫她喊几声“天忌哥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贼。
小厮是相府的家生子,也是一路伴着陈天忌长大的,自家这位公子的脊梁骨有多沉他再清楚不过,没成想今日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小厮的脸涨得通红,相府已呈鸡飞狗跳之势,哪还有时间回府请示相爷,只思索了片刻,小厮便结结巴巴开口道:“既……既如此,便劳驾公主同驸马一道回相府一趟。”
小厮去了府外马车上等着,玄乙则忙着上妆。她在公主府一向不施粉黛,可外出却还是要端一端公主的架子。
陈天忌倚着门框看着她淡扫蛾眉,轻涂胭脂,在这样的多事之秋,内心竟生出平静之感。
玄乙从铜镜中看他一派闲情逸致,气不打一出来,她转头啐他:“愣着做什么?还嫌事态不急吗?还不过来把步摇给我戴上。”
陈天忌笑了笑,他喜欢她这样,这样才像寻常人家,有些厉害的妻子,调/教自己的夫君。
这样的夫妻,才是实实在在、要相爱着过一辈子的。
“是!微臣遵命。”陈天忌躬身行礼,继而走到玄乙身后,从妆龛前选了一支金玉相间、雅致雍容的雁回首的步摇,为她簪在发髻上。
陈天忌看着铜镜里她妍丽出尘的样貌,觉得只配这样一支簪子实在是太素了些,便又在梳妆台上,打量有无合适的发饰,好为她装点。
“你说陈相为何要你回去?还避着我?”
陈天忌轻拢着她鬓间的发丝:“我估摸着,是尚书令老大人去了。”
“尚书令?”
玄乙豁然开朗。
这道旨意,陈天忌一个赋闲的驸马都能打听到,更何况位极人臣的陈相呢?
今年中榜的举子,只有三人保留了入仕资格,其他人都被罢了名次,陈灵泽自然也在其中。
陈灵泽他娘是是尚书令的嫡女,尚书令的儿女全是生姑娘的命,这老大人一把年纪只有陈灵泽这么一个宝贝外孙。
这档子事一出,陈灵泽的仕途算是彻底毁了,他老人家不着急才怪。
“既然公主府以我为尊,那驸马便说罢,这桩事,想怎么了?是要本宫为你兄弟出力,还是……”
“公主怎么能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