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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2 / 3)

陈天忌将玄乙揽入怀中,任由她用眼泪送挚友一程。

……

不久之后,玄乙得知,王暖声称写给陛下的手书,并非她说的那般轻描淡写,而是一封认罪诏书。

诏书之中,她抹去了她与裴澄之间所有的旖旎和相爱的痕迹,将他们二人的交往悉数演绎成了守寡的寂寞公主,仗着权力,对年轻臣子的胁迫与勾引。

陛下未尝不知这是假的,可他仍旧将这封认罪诏书昭告天下。

正如王暖所料,陛下哪怕可以牺牲裴澄,也要看看一路扶持他的孟老和翰林院,也要想想大衡未来的文臣出路。

可若扯谎说他们二人之间清清白白,那便是桑挺诬陷公主与朝廷命官。

桑挺是刑部的,最知道律法是何等刚正不阿。若桑挺梗着脖子不认,事情闹大了,刑部乃至六部都得抖一抖,在民间恐怕还要落得一个陛下徇私、公主枉法的骂名。

王暖的命已然没了,陛下就要将她的命用到最实处。

牺牲一个公主的名节,便能平衡朝堂多方势力,还能让裴家这样的大家族铭记皇家的恩典,何乐而不为。

只是苦了王暖,揽下这不贞的罪名,便要削去公主的封号,连个像样的葬礼都不能有。

更有甚者,史书之中再提起她,恐难逃一个“淫”字了……

不过皇后还是为她求了恩典,让她的尸身于护国寺中超度一番,再以平民女子的身份,葬在公孙再遇的身侧。

……

葬礼那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天气也一夜之间凉了下来。

这场雨过后,大衡漫长的夏季就要过去,迎来萧瑟的秋天。

护国寺的偏殿扬起灵幡,沐雨前来的香客并不知偏殿的棺椁里头躺的是昔日的公主,只好奇哪户人家这样有排场,竟能将葬礼办到护国寺中。

因着王暖已经没有了皇室身份,又是戴罪之身,来送她的人不多,能来的都是同她交好,且不怕事的。

只有玄乙、陈天忌、王昭、孟桃、画眉、岳君然和杨柳堤这些少时友人,还有朝露宫里王暖的乳母和丫鬟,而周遭忙活丧事的,则都是皇后派来的玉鸾宫的宫人了。

“裴澄呢……”岳君然问道。

玄乙和陈天忌都没有说话,王昭叹了口气,答道:“听说被裴大人用了家法,关在家中了。”

“呵……”岳君然冷笑,她素来是个路见不平的:“若不是阿暖舍身保他,他裴家也是够得上抄家的大罪了。不来不来罢,省的让阿暖走得晦气。”

丧事礼毕,僧人们也诵完了经。棺椁被抬起,要送往驸马的墓地下葬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

玄乙他们都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可此时没有人停下,都想多送送王暖。

棺椁行至护国寺偏门之外,玄乙他们远远看着一个白衣男子扶着墙根踉踉跄跄往这边跑。

只一眼,他们便认出那是裴澄。

孟桃摇头叹息:“阿暖也是心狠的,死在裴澄最爱她的时候……”

玄乙心中则暗叫不好,裴澄是个有才学的,但在男女之情上,一直不大有分寸。

玄乙同陈天忌对视一眼,陈天忌便离开了送葬队伍,朝裴澄奔去。

玄乙目送棺椁安然上了灵车,便也走向裴澄的方向。

她提着裙裾赶到时,裴澄正同陈天忌扭打着。

“陈天忌你放开我!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玄乙对裴澄上下打量一番。

此时他眼眶深陷,眼圈青黑,面无血色,瘦削不少。

他从家中一路赶来,沐雨良久,衣衫尽湿,粘在腰臀出,殷红的血渍渗出来,将白色的衣衫晕染了一大片。

他应是挨了板子,且挨得不少。

正因为裴澄受了伤,陈天忌才一直收着劲儿,不敢摁他摁得太死,怕他外伤加重,但这番手软,结果就是他一直挣扎吵闹不休。

玄乙见状,抬手狠狠扇了裴澄一个耳光。

裴澄有了一刹那安静。

玄乙的脸颊被雨水打湿,分不清此刻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你闹够了没有?!”玄乙红着眼眶:“你这条命、你的名声是阿暖牺牲所有换来的,你知道如今朝堂上多少人盯着你裴澄,你这般鲁莽行事,对得起她吗?!”

裴澄闻言,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终于不再撕扯陈天忌,而是顺着陈天忌的胳膊瘫软地跪下了身子。

“我只是想见见她……玄乙,你让我再见见她好不好,再见见她……见见她……”

玄乙本就悲痛,见裴澄这般拎不清楚,更是气恼,一时说不出话。

陈天忌则拍了拍裴澄的肩膀:“以后的路还很长,你的,裴家的,别让阿暖白死,裴澄,你明白吗?”

裴澄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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