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离也不吭声由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裴沂看到书案上拜访的画卷和笔墨,便瞧了一眼,随后便被画上的人惊了一下。
萧不离走了过来看着她的表情笑道:“画得可像你?”
裴沂看这画,心里一阵委屈,因为那画上分明不是自己。萧不离见状也不再逗她,走了过来道:“这是曾经的侯夫人。”
画上的是萧不离的母亲。裴沂心中一震,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连忙退后了一步不看那画。
萧不离盯着书案上的画,其实他不知母亲的模样,也无人告知他母亲长何等模样。他画这幅画是因为在萧远那里无意中看到了便由着记忆画出来了。
“我未曾见过她,也不知她长如何模样。但若她年轻时是这般模样,我倒是有一些明白父亲为何痴守二十几年了。”画上的人眉目清隽,笑容明朗,给人一种一看便惊艳的错觉,这般大气明朗的人定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女娘。裴沂想到这般模样的人为了生子便早早逝去,也不由得有一些惋惜。她又看了许久,觉得这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想到侯夫人死时她未出世,便觉得是看花了眼,而没有在意。
裴沂此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见萧不离。萧不离知她或许挂念着那官印的事情,便告诉裴沂,老夫人离世,这事情也就尘埃落地了,只要他不说,裴沂不说,这事便如同没发生过一样。而那个盒子,他也会想办法销毁的。
“那温苍旭呢?”裴沂问。此事全因温苍旭而起,她不知萧不离会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十一,温苍旭的存在便是一个威胁,一日不除便一日是悬在裴府上的一把刀。”萧不离也不隐瞒,裴沂闻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以为萧不离会就此罢手,却没想到他不愿意。可若是怀疑他别有居心,又为何要告诉自己。
她神情不好,萧不离以为她顾念曾经的情分,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温苍旭这人他定是要查到底的,此事无关裴家,而是关系到他的母亲。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温苍旭,他总觉得温苍旭并不是想拿走什么东西,而是想揭露什么一样,才引得他一步一步查下去。
天□□暗,裴沂要回去了,萧不离便送她离开,走出院子时萧不离不经意看到她手上的玉镯,便让她等一下,他要返回去取一样东西。裴沂只能在原地等他,结果一抬头面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尤其是其中一人便是郑桜。她不久前才在老夫人那里见过郑桜的脸,如今看到他便莫名的升起一股惧意,她下意识的避到了假山后面。
“你之前言说裴老夫人怕是知道实情,可当真?”
裴沂刚刚躲起来便听到了花语的声音,那声裴老夫人将她定在了愿处,她大气也不敢出的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将军已说过此事不再提及,你忘了花言的下场吗?”郑桜义正言辞的道,他冷眼看着花语,示意她最好收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萧不离曾经不管,是因为心中无牵无挂。如今他心中有了人,自然也不能容忍身边有别有心思的人。
花语抿着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阴冷。
裴沂缩在远处不敢动弹,她一边掐着自己一边等着那两人走远。她不敢多待,急忙朝着门口走去。
尚未出门,身后便传来了声音:“十一。”
她猛的一僵,停在了那里。原是萧不离过来了。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萧不离走了过来,见她脸色有些白,不由得有些怜惜。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说裴沂心里委屈,他也不喜欢。他伸手牵起裴沂的手,将裴沂手里的玉镯慢慢取了下来。
“这是贵妃所赐。”裴沂下意识的收了一下手,却被萧不离抓住,直到玉镯退了下来。
“御赐之物也无需随身携带,收好便是了。”萧不离将玉镯递给她收好,随后便为了她戴上了另一支玉镯。
“这是?”
“信物。”萧不离道,他原打算在成亲之日送给对方的,却没想到亲事推后了。
“日后你回了庄子,你我见面便少了。我知你心中担忧,毕竟三年太过漫长,但是你放心,我萧不离认准的人必然不会后悔。”萧不离知很多世家都有祖传之物,但是他与萧家不睦,母亲也未曾留下什么。他便着人雕了一对母子镯。大的在裴沂手上,小的自然是为将来的孩子准备。他前半生不顺遂,却也不希望将来的家人会如同曾经的萧家一样。
裴沂看着手里的镯子,感觉脸上一丝冰凉。她伸手抓着萧不离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对方。她想说你一定不要负我,一定不要。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对方,忍着泪水滑落脸庞的冰冷。
裴家家大,就算要回高家冲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而且裴旸丁忧,很多事情都要安排。文伮匆匆跑进来时,裴沂正坐在书案前画着画,她画的是侯夫人,但也不是,因为画里的侯夫人并没有明朗的笑容。
“娘子,不好了。”
“什么事情?”裴沂一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