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简所说,目前了到的信息梳理如下:
现在是1993年,位置在爱尔兰的一个偏远小镇。
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三年前遇到家住附近的简,慷慨地帮她解决家里的困难后,雇佣她照顾身为植物人的我。
那个男人自称兰戈,刚开始每三个月就会来探望我一次,但是一年前他留下一大笔钱后就再没出现。
我的身份证明显示我是这个小镇的本地人,这座两层的小房子在我的名下,芳龄十八,家人不详。
三年来我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昨天下午简出门一趟的功夫,我就奇迹痊愈跑出去玩了。
综上所述,简的人品可真是高尚得没话说。她居然没有卷款逃跑、扔下病人一走了之。
我坐在小板凳上歪头打量着正在削土豆的简,露出赞赏的微笑。
“格林小姐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辞职跟保罗结婚,去经营我们的家庭了!”简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满都是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
……
吃了点奶油土豆泥和卷心菜汁,我换好衣服拿了些钱就打算出门去看看汤姆。
中午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简不由分说硬是塞了把雨伞给我。
我从她的口中获知如何搭乘巴士去水手孤儿院。
一小时后,我身手敏捷地翻进了后院。
一通蛇皮走位后,某个窗户里边传出孩子们上课的声响。见四下无人,我踩着石头伸直了脖子,鬼鬼祟祟地扒着窗户偷看。
身着西装、大腹便便的老师在陈旧的、姑且被称之为教室的房间里转圈踱步,他一边讲课,一边拿着把小刀削苹果。
年龄参差的孩子们坐姿端正,只有头部随着老师的走位转动。倏尔,老师停住了脚步,貌似提出了一个疑问。
一只只小手高高举起,一双双渴求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孩子们都分外迫切地想要回答问题,最后被老师挑中的幸运儿说出了正确答案。
其他人则或不甘、或羡慕、或嫉妒地看着那个孩子,狼吞虎咽着老师奖励给他的苹果皮。
这一幕有些刺眼,不可抑制的酸楚在心底缓缓升腾,原来汤姆一直过着的是这样的日子吗?有些孩子看起来并不好相处,那他有没有受到过别人的欺负呢?我放弃了在教室里寻找汤姆的念头,因为有点不忍心看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两小时后,我带着简再次出现在水手孤儿院,当然这次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出于我的大方捐助,玛格丽特院长在她的休息室热情接待了我们。
“那么格林小姐想收养怎样的孩子呢?”
“是这样的,我昨晚的美梦中有一个名叫汤姆的弟弟——我没有家人,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我要找到这个小天使!”简在来的路上跟我说这个名字非常普遍,并跟我打赌这里不止有一个汤姆。
“噢!上帝啊!我们这里有三个叫汤姆的孩子……”
我无语地放下红茶,瞄了一眼胜利者姿态的简,她得意的嘴角肯定在茶杯后翘得老高。
无奈的我又转头向院长描述了一下汤姆的外貌特征,院长听后犹豫再三还是劝说我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适合领养,但在我的坚持下汤姆终究还是被带进了休息室。
他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板着小脸一一问好。对视的那一刻,我可以明显察觉到他眼底有光芒一闪而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本小姐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笑眯眯地走到他身前弯下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拜恩·格林,你想跟我一起生活吗?”
漆黑的眼睛闪过很多情绪,我一时有些看不懂。但好在最后,他还是带着点期待点了点头。
办完手续一直到家,汤姆还紧紧抓着我的手,就像刚得到收留的流浪猫一样——警惕、敏感而又好奇,但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得想办法给他安全感才行。
简做好晚餐就告辞了,走之前还邀请我们参加她不久后的婚礼。
饭桌上汤姆很是拘谨,轻手轻脚的,还总是小心翼翼地观察我,我见状有些心酸地放下叉子:“嘿!汤姆·格林,我亲爱的弟弟,为什么总是偷看你的姐姐?”
他顿时不安起来,期期艾艾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选择了低头不语。
“简走啦,以后就剩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愿意陪伴我吗?”
他闻言缓缓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触动地睁大,黢黑明亮的瞳孔中满是我的影子。
“那你呢?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了,不过还是得跟你坦白一下,我没有当姐姐的经验,可能会有出错的地方,你得指正我啊,这样我才会改……我愿意同你分享我所拥有的,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接下来他就没那么局促了,我刷碗整理房间的时候,汤姆就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