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宋听声反倒因为他对女子的态度，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帝这种行事作风，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有点像是……她那同样离经叛道的母亲。
因着年节将至，府上开始备起了年货，再加上皇帝的万寿节要备礼，全宋府上下都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年关的时候朝中也忙，宋听声随着舅母管着家里，事情也不少，倒是没那个心思再去想小册子上的小说了。
在乍响的红纸鞭炮声中，除夕这一日便算是来了。
昌平九年的除夕是一月二十三，无风无雪，是个大晴天。
宋阶同宋琛要去大殿前给皇帝贺寿，她与其他官家小姐则是前往何贵妃的寝宫。
皇帝未曾立皇后，这后宫中，就当属何贵妃最为尊贵了。
因着今日进宫，她穿得甚是隆重，妆容画得也比往日精细上不少，不似往日里那般清雅。挽发的花簪矜贵有度，耳垂上坠着的水色落珠轻轻地晃着，朝光一照，衬着那张脸愈发清亮。
她只是静静地走着，红墙宫道上人来人往，也引得众人不少的目光。
宋听声同贵妃请过安，献了陛下的寿礼，便在堂下落座。她的座位离堂上很近，宋家当今在朝中举足轻重，而能比她在坐得高一筹的，便只有——
她一抬眼，果真见得了对面的何朝芙。
何朝芙是何首辅的嫡女，何家是出美人的，何朝芙生得更是极好。她一身华裙，面若桃花，不施粉黛，也自然胜过旁人一筹。
是一张好看到张扬的脸。
正如同此人的性子一般。
宋听声掩面吃了一口茶，避开了她的视线。
何贵妃宫中人其实并不算多，皇帝虽说喜好情爱，后宫中的妃嫔却只有寥寥几人，能入宫的官家小姐大都也是正三品大臣以上的女儿，数量自然不会多。
待人都到齐了，众人先同何贵妃向皇帝庆寿，便开始姐姐妹妹的闲聊了起来，气氛倒也融洽。
宋听声到是没掺合进旁的高门小姐聊的那些家长里短，反倒对着桌案上的糕点吃得尽兴。她面上若无其事，镇定得很，不显山不漏水，实则心底早就好吃得嗷嗷直叫唤了。
往年万寿节，她最馋的就是这一口糕点。
娘亲说得果真都是实话！这宫里的糕点当真就是好吃！
……等等，娘亲是如何晓得宫里的糕点好吃的？
还没等她想出个一二来，周围的交谈声突然停了，周遭顿时寂静一片。
宋听声抬眼一瞧，偌大的大殿不知何时已跪了一片，她连忙低头俯身，头磕在冰凉的地上，便听得何贵妃惊喜地唤了一声“陛下”。
皇上也来了？
宋听声垂着头，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随即又猛地低眉。
皇上……竟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