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来历查不出来,卷宗上只有寥寥的几句说这女掌柜乃是独户的证明,家人籍贯看起来天衣无缝,但是硬要巡捕们回忆都根本记不得有这号人存在。
难道是什么势力渗透到亦城安插的探子?
可若是安插探子的话,如何会要一个女掌柜,在犄角旮旯里开这样一家书铺,又这样弄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身份来?
这女子是哪个势力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书生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纷纷杂杂的思绪像是一个毛线团一样越滚越大。
而在他的眼里,这位女掌柜就越是深不可测。
苏方哪里知道第一次上门的书生客人内心有这么多小九九,她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眼神盯在手中的书籍上,思想却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初来乍到苏方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宅女的性格让她很难主动去跟真人打交道,她就像是一只缩在壳子里的蜗牛,有人来戳一下她,她就动一动挪一下地方,平时只有没人的时候,她才伸出触角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世界。
思想放空了半天之后,苏方没什么事情做就从柜台下边拿出一瓶雪碧悄悄打开,倒在自己的玻璃杯里喝着,客人比较安静一直在自己逛着,苏方也乐得其所不用打交道。
那边的书生正百思不得其解纠结着,对声音极为敏感的他就骤然听到了什么气息露出的声音,他警觉的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斜过眼睛去,就看到那女掌柜从柜台下面居然拿出一个琉璃杯开始喝起酒来。
雪碧的味道古代人并没有闻过,它的气味对古代人来说像极了发酵过的果酒,所以书生理所当然地把雪碧的味道当成了果酒的味道,十分震惊地看着苏方奢靡的用琉璃杯喝着果酒。
在书生的印象中,琉璃乃是相当金贵之物,造价高昂不说,这种器物本身就脆弱至极,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碎。
所以琉璃杯可以说得上是中看不中用,昂贵的价格让它们通常都是被高门世家摆在博物架中欣赏的存在。
而如今这样既易碎的昂贵琉璃杯,却被这位掌柜当成普通的杯子一样使用。
要么是这位女掌柜对于琉璃杯的价值不明不白,要么就是这位女掌柜家中家财万贯,琉璃杯也仅仅是能当成普通杯子使用摔一个换一个的。
如果苏方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话,大概会沉默地从柜台下面再掏出两个来。
苏方用的玻璃杯是桃子上九块九包邮三只的异形杯,整个玻璃杯的表面做了皱纹纸一样的纹路,以此来掩盖有些粗糙的做工,玻璃杯本身也不是标准的圆柱形,杯子边缘口的位置像是玻璃杯子出炉之后掉在地上摔扁了一样,硬要说的话还是有点不规则的像是花瓣散开的美感,苏方买它们完全是因为当时正好缺玻璃杯,它们又便宜又丑萌。
“呼——”一口干掉杯子里边的雪碧,苏方呼出一口气压住碳酸泡沫在喉咙里边的刺激感。
放在柜台下面的雪碧离开冰箱的时间有点长已经不凉了,但是比起常温的水喝起来来说还是挺爽的。
苏方喝完这杯之后又趴下头,躲在柜台下面又倒了一杯。
那边的书生就眼看着这位奢靡的女掌柜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果酒。
不管书生心中如何翻起惊涛骇浪,他在书店里面逛的时间也已经足够长,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他只得带着今天所收集的这些信息向这位奇异的女掌柜告辞。
苏方高兴的道别挥了挥手,这古代人在眼前她为了不显得怪异就没有玩手机,简直无聊得要死,看到对方走自然开心得不行。
等到那书生走远,苏方从汉服的兜子里掏出手机来,没什么骨头似的往椅子上一摊,赶紧上线登录做游戏的日常任务去。
不过这书生来了一次倒是让苏方发现了自己布置得不妥当的地方,柜台需要再加高一些,这样就可以阻挡客人的窥伺,苏方就可以躲在柜台后面玩手机了。
这边的苏方连着不知道从哪里接上的神奇网络玩的游戏,另一边从书铺匆匆离开的书生七拐八拐进一条小巷子之后,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回头看看没人跟踪之后才闪身进去。
一进去之后,书生就对着院子里面背着手站在树下的男人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开始汇报在书铺中探查到的信息。
“……回禀大人,此番属下前往书铺探查,发现……”
书生一条一条说着自己此次探查得到的线索,随着他自己的陈述,书生自己的眉头也开始紧紧皱起来。
站在树下的男人听完书生的回禀之后陷入了沉思,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时间也皱起眉头来。
“你是说这掌柜背景不简单,很有可能是皇城人?琉璃杯确实并非是寻常人家使用的起,倘若这掌柜也仅仅是演这么一出做给旁人看,目的却又是为何?”
男人摸着胡须思考着,听着属下的话对于这位书铺的女掌柜心中的思索也有些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