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马车就听见两人嬉笑的声音,落在耳边极为刺耳,于是他硬生生在朝颜一旁的位置坐下。
一只手还紧紧握住朝颜的手腕,脸上想要杀人的意图昭然若揭,他下巴轻扬,脸上宣战的意味十足。
辞笺忽略他那要杀人的表情,旁人若无人的跟朝颜聊着天。
朝颜有礼貌的一句句回答,聊到有趣的地方也哈哈大笑,后槽牙都快露出来。
燕诀身上的寒意愈发不加掩饰,朝颜不自觉裹紧身上薄薄的披风,手触及到座椅,下面都结了一层薄冰。
这下傻子都能看出来,燕诀生气了,虽然不知道是在生什么气,但她将燕诀拿捏的妥妥的,手中变出一袋糖。
正是昨日辞笺给燕诀买的那袋。
“吃糖吗?”朝颜睁着眼睛兴奋的问。
辞笺见到那袋糖眼底的阴谋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落寞的神情:“阿颜,我为你买的糖,你竟当着我的面分给旁人,真是伤到我心了。”
朝颜手一顿忙要收回,燕诀的细指早已勾住袋子上的丝绳。
他一股脑将糖倒进嘴里,顿时,沉寂的马车想起他咬糖果的声音,咔咔作响。
辞笺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维持着浅淡的笑容。
燕诀挑衅往下他,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一顾。
朝颜赶忙拿出一袋桂花糖递给辞笺:“这是我之前买的桂花糖,味道虽远不及你买的,但也是好极了,就当是补偿吧。”
燕诀扭头掀起帘子看向街上的景色,冷声道:“你若是敢给他,你就完了。”
朝颜很久没被他威胁了,只见她缩起脖子,桂花糖换了个方向落在燕诀的手心里。
她搓着手讪讪道:“辞笺,不好意思啊,那是他的,等改日我请你吃饭吧。”
目的地本就不远,行驶到最后,马车安静极了,辞笺和燕诀两人斗鸡眼似的盯着对方,朝颜像只鹌鹑一句话都不敢讲,生怕燕诀生气将她丢下去。
虽然现在燕诀喜欢她,脾气也有所收敛,但为了性命着想,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目的地到了以后,朝颜一秒钟不愿多呆,可以说是蹦起身的,差点撞到上方的横梁。
她逃似的跳下马车,燕诀起身睨了一眼辞笺也弯腰出去。
朝颜掀开门帘打算告别,头刚要凑进去,差点撞上辞笺的脑袋,她急忙躲开。
手腕被冰凉的触觉攀上,她被拽到燕诀身后,她踮起脚问辞笺:“你怎么也下来了,我记得你的客栈还在前头。”
辞笺露齿一笑,发丝拂过面颊,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朝颜打断。
“我知道了,你是坐车坐累了,打算散步活动筋骨是吧,这样也好,不瞒你说,我的屁股都作痛。”
燕诀只觉得她像个喇叭,噼里啪啦讲个没完,半点女孩子样都没有:“你再不闭嘴,我就将你的舌头拔下来喂狗。”
他那句话仿佛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但脸上的怒气却是真的。
朝颜向来惜命当即在嘴唇上做了个拉链状。
辞笺弯眉一笑:“之前听海棠说,阿颜你的厨艺不错,方才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也别改日了,就今日吧。”
“不可,她厨艺很差,肉煮不熟,米饭硬生生的,就连简单的鸡蛋都会炒糊。”燕诀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来。
朝颜不敢置信走到他身旁瞪大了眼看他。
燕诀眼神瞟过她,她抿着嘴理解到他的意思不讲话,扭头对辞笺羞愧一笑,然后勉强点头肯定燕诀说的话。
辞笺倒也不恼上了马车,燕诀盯着他的背影,脸上的不耐特别明显。
朝颜以为他要回去了,走到窗边踮起脚挥手:“路上小心点,改日定请你吃饭。”
不料,没一会辞笺就拎着一只鸡和一大袋食材下马车。
他露出一抹笑容,眉宇间尽是包容,他扬起手中的食材笑道:“无碍,我的厨艺还算得上是好,不如我来做吧,天色也不早了,阿颜带路吧。”
“啊?好。”朝颜盯着他的食材愣了一瞬,看来辞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朝颜应下在前面带路。
燕诀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一声随即跟上,他倒是要看看手不能提的大男人能做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