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月遥把江山辞搬出来才被放进去。
朝颜把半夜写好的信塞给她压低声音小声说:“你想办法帮我送去魔界给燕诀,可以吗?”
月遥接过那封信愣了下神,看着她眼睛里的红血丝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看着这么憔悴。”
朝颜埋在枕头里面摇摇头:“不是,昨晚失眠睡不着,送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月遥起身准备往外走时,朝颜忽然抬头盯着她,手微微用力:“你一定要帮我送到,否则会出大事的。”
望着朝颜那憔悴且执着的表情,月遥认真点点头揣着信走出了房间。
下午的时候,朝颜睡醒,拿起门口桌子上摆着的食盒走回房间,屋外的风呼呼吹过,她走上前准备关窗。
谁知她往外一看,看见了一个熟人,是江山辞,他大步流星的从天外走进来,朝颜伸手欲向他打招呼,转念一想,他们除了人间那段经历,再没别的交集了。
况且月遥与江山辞不同,月遥是人间飞升上来的上神,江山辞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她和月遥之间的关系,怎会与江山辞在人间时一样简单呢。
她还想攀关系,见江山辞着急的样子,她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时辰,月遥应该已经将信送到魔界了,她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地吃起食物来。
吃饱喝足,朝颜重新躺在床上,既然她逃不出去,那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眼皮慢慢阖上,视线逐渐变黑,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外面响起令人无法忽略的争吵声。
她爬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隔着结界看热闹,仙界的热闹想必不会比人间无趣到哪里去。
谁知刚走到门边,她就看见一行人押着月遥走进来。
朝颜脸色一变暗道不好,月遥帮她送信还是被发现了,也不知道燕诀什么时候出关。
月遥甩开他们的手:“够了没有,我不过是去寻找我的昔日好友,什么都没做呢,刚到就被你们抓起来,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与魔界勾结。”
她显然是生气了,押着她的士兵皆愣住,没想到她安分了一路,却在此时爆发,她脸上五颜六色的,复杂极了。
远处一个仙子卓绝的男子闪身而来,他走到月遥面前轻声问:“没事吧?”
月遥摇摇头,转身就指着身后的男人告状道:“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抓起来了,你看我的手腕都勒出印了。”
那男子脸色瞬间一白,赶忙弯腰道歉:“我等也是奉帝君之命驻守在魔界,凡是举止鬼祟者全部抓起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月遥气的呵了一声:“怎么你是不认识我吗,我怎么就举止怪异了,我刚落地就被你们抓起来了。”
那人俯首从胸膛前拿出一封信,信封开口处已经被打开:“这封信乃是从上神的身上掉下来的,内容大致是通知魔尊切勿上当等等,我们很难不怀疑上神的居心。”
月遥皱眉指着他准备继续痛骂,却被江山辞拦下来。
他面色冷淡,眼眸凉薄如冬日的初雪,冷冽刺骨,眼神不轻不淡落在男人身上,似暗含威压,将男人身子都压弯些许。
“你当真有确切的证据,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看见吗?如若没有,那本君是否也可以给你安一个污蔑的罪状。”
朝颜站在门口本来担心的想砸结界了,直到江山辞出现,她才放心的将手中的花瓶放下。
天界位处云端,夜晚的风也是刺骨的。
男人朝一旁的人做了个眼神,昂首道:“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还有他,他也看见了,我等与上神没有私仇,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冤枉上神。”
旁边满嘴胡子的男人被他瞪了一眼,立刻就俯下身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
江山辞的眼神瞥向他们,薄唇轻启:“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封信是她的?本君方才明明看见是从你的身上拿出来的,那本君是不是也可以说这信是你的?”
月遥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眼热,自从两人历劫完以后,江山辞总是事务繁忙,她见到他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她拽了拽他的衣摆。
江山辞伸手回握住她的手心,两人在月色下十指轻扣。
朝颜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抿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她转头就开始跟门口的士兵搭话:“大哥,这位帝君和辞笺谁更厉害啊?”
门口的两个侍卫都愣了一下,身形瘦弱的男人撑着银枪,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片刻后回答:“我觉得,应该是这位帝君更厉害些吧,在天界他的修为是最高的,还未有人是他的对手。”
另一个士兵体型比较强壮,他对同伴说的话很不认可,他嗤了一声,银枪在地上猛戳了一下,砸出一个小坑:“你净放屁,辞笺帝君分明更厉害,他掌管天庭事务已有近万年,这个帝君成日无所事事,空有一身修为又不作为,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