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初十那天越来越近,村子里的人都开始忙碌着准备贡品,搭建祭祀台。街上往来的村民,脸上都带着古怪的喜悦和狂热。孙婆虽然也在准备贡品,她看上去就没有丝毫愉悦的模样,月璃姑娘的脸色也日渐苍白。
唐念有天晚上起夜,还听到了月璃的那间屋里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孙婆这几天围着她转的频率变得更高了,唐念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在这几天路溪洲都没出去,就在她身旁。虽然总在心里骂路溪洲,但在这个古怪的村子里,也只有路溪洲能带给她安全感。
想到这里,唐念看了眼身旁的路溪洲,觉得他顺眼了一些。
“看我做什么?”路溪洲突然开口。
唐念吓了一跳,这人不是闭着眼睛吗,怎么这么敏锐。
路溪洲没出去乱跑的时候话也不多,唐念每次看到他,他都在打坐,一副要入定了的模样。
有时候唐念厚着脸皮想和他聊聊天,她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了也不见这位主儿能开口应她一两声。唐念深深怀疑他不会就要这样打坐到初十那天吧。
在屋子里待久了又没人说说话,唐念觉得自己闷得头顶都要长草了。这狭小的屋子里,连供她走动的砖都没多少块。
唐念准备出去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再不然到大点儿的地方走走也行。
刚走出孙婆家,唐念眼尖地看到孙婆在一条小巷里和另一位老妇说话。
唐念悄悄凑过去,她们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好在唐念听力很敏锐,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还是能清晰地听见她们的对话。
孙婆一直低着头,唐念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另一个婆子拍了拍孙婆的肩对她道:“你别总丧着脸啊,这祭祀可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你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给谁看呢。”
孙婆冷眼看她:“你不是我,当然能说这种话。”
那老妇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啊孙婆,又不是只你家出贡,这都是按着规矩轮流来的。往年你分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可怜可怜老张家呢?”
孙婆的表情愈发难看,那老妇像是没看到,接着道:“要我说啊,能分得肉那才是顶天的大事,不过是舍了个不值钱的丫头,算得了什么?”
孙婆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用阴狠的目光瞪着那老妇,那老妇见孙婆马上要翻脸,不屑地啐了口,挎着篮子走了。
听完那两人的对话,唐念立刻偷偷折返回去。这是个发现,她得赶快回去告诉路溪洲。也不知道她们提到的分肉是什么意思,听那婆子的意思这次祭祀好像有什么仪式轮到孙婆家了,这估计也是孙婆这些日子一直忧心忡忡的原因。
刚走到院子,唐念听见嘭地一声响,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月璃姑娘的屋子。
想到这两天都没看见月璃姑娘出现,唐念有些担忧,也有些不安。
她走到月璃的屋门前敲了敲,没人应她,她又叫了几声月璃,还是没人回应。
唐念原本想直接推开门,想到了什么后她还是放下了手,准备先去内屋找路溪洲。
她刚刚后退了一步,突然,后脑传来一阵闷痛,她立刻摔倒在地上。
倒地的瞬间唐念看到了孙婆有些狰狞的脸,她张口欲喊,孙婆扑上来用一块白布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下一刻,唐念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唐念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片浑浊让她的大脑也有些混沌。
缓了一会儿后,唐念终于感知到是自己的头上盖上了快布,嘴里也被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手脚也被束缚住。
她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什么东西上,正被人抬着走。不知道这样颠簸了多久,抬着她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唐念被人扛在肩上,那个人走了一段路,便把她粗鲁地扔下了。她一直能听到有人在她面前走动的声音,唐念十分不安,她试图冲破体内的封印恢复法力。
在进入这里之前,唐念虽然修为被封印封住,但还是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封印所在,进入这里之后,唐念连封印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仿若她一开始便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一般。
既恢复不了法力,身体又不知道为什么虚弱得提不上一丝力气。唐念努力地想解开手上的绳子,却只是徒劳。
唐念突然听到了木门打开的吱呀声,好像又有人进来了。这次唐念听到他们开口说话了,是个浑浊雄厚的男声。
“人带到了?”刚进来的那人道,“今年是哪家?我记得是孙婆家的月璃吧,那丫头倒是对我胃口,标致得很。”
说完这句,那人发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声。
“这种事毕竟不厚道,被村里的族老知道了你我都得完。”另一个声音道。
那人嗤了声:“这么漂亮的姑娘,直接进贡了多可惜,不如让我享享福。咱之前都做过那么多回了,哪次被发现了。瞧你那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