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倾城的公主,一生聪颖有才,嫁得我父王,在扶清享得无限风光,可惜养出本宫这个无才无能不学无术又任性贪惰的长公主。”
“您这前缀够长的。”侍女道,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慌忙捂了下嘴,改言道,“那公主为何不努力些?”
“本宫不高兴努力呗。”她用很轻松的语气道,走到池边蹲下,用手中的木枝扒拉着池子里的水,水波摇动,水中的锦鲤被木枝惊得游向别处。
燕池是扶清国山中一处僻静处,这里原是山石受侵蚀之处,留下许多坑洼不平,后面因下雨和山洪,逐渐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潭水。后又因扶清国王室对此地的喜爱,便将此地辟为宴请之所,负责筹备宴请事务的下人们在潭水里养了漂亮的锦鲤,赤红的鳞片配着清澈的水纹,在阳光下,自成一道亮丽美景。
“你们瞧,那边的池子有许多红色的锦鲤!”少女娇柔的声音从远方响起。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女眷不知从哪冒出,涌向上官婉儿背后。
“等等,你们!”侍女道,想要提醒他们自家公主的存在,但又因见到这潮水般的人群而不自觉地闪向了一边。
上官婉儿正拨弄着水,突然感到身后被什么一推。
她的身子向前一倾。
潭水和锦鲤倏然间离自己越来越近。
“公主小心!”侍女道。
只是她道出此话的时候,上官婉儿已经一个“扑通”栽进了水里。
池子虽然不深,但她并不会水,慌乱间胡乱扑腾着,激起不少水花。
水花溅到周围女眷的身上,惊得她们拿袖子抵挡着跑远。
“快!快来人,救救公主!”侍女惊慌地呼喊,可此次带来的士兵们都在宴会处护佑王上,她的身边只有四窜的女眷。
“哎呀,刚刚走得急,竟然没看到姐姐在此。”人群之中,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讥诮,上官婉儿抬头,看到自己的庶妹上官褚华站在岸边,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上官褚华!你快救我上去!”她扑腾着喊道,“本宫若今日淹死了,你怎么与父王交代?”
“怎么交代?”上官褚华在岸边蹲下,她细细的眉撇着,似是同情的模样望着面前狼狈的嫡姐。上官婉儿的漂亮衣裙正浸在水中,发丝被水打湿,大口张着与她呼喊。她侧抬起左手掩面一笑:“嫡姐痴迷池中景色,不慎失足落水而亡。”
“今日,我们诸位可都没瞧见姐姐落水,一时没能来得及搭救。”她说这句的时候朝四周望了望,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女眷,她的脸上笑着。
“虽然我不明白为何嫡姐你这么废还能被父王看重。”她狠狠道,停顿了一会,望着脚边的石子,捡起了一颗,朝上官婉儿身边的水面随意丢去,水面荡起涟漪,将水花溅在了上官婉儿的脸上,惹得她不自觉闭了下眼。
“不过过了今日,我也不用明白了。”
她留下这么一句,便缓缓起身,与那些女眷一同走远。
“上官褚华!你回来!”上官婉儿在她身后喊着,看着她离开视野,她听见侍女在岸边跪着哭喊着:“公主公主!”
她逐渐竭力,水漫上了她的身边,她逐渐沉入池底。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气泡涌来,池中的水涌动起来,她的背后好像被什么坚实的东西有力地抓住,将她提了上去。
“公主!”跟着她的侍女见自家主子上来了,忙从一旁焦急跑来,用几近哭腔的声音道,“公主您没事吧?”
“咳咳。”一双手有力地拍在她背后,将她吞入口中的水逼了出来。
上官婉儿爬在地上,手撑着地猛烈地咳了几下,她满身湿透,衣服头发正往下滴着水。她的头上突然被一个袍子罩住,袍子落下,遮住她散落的头发和衣裙。
“属下失礼了,请公主恕罪。”男子低沉的声音穿过山林,如墨中点翠。
她循声转头,一男子正单膝跪地,俯首行礼。
男子虽然单膝跪着,却难藏高大的身形,着一身绿色官服,腰间挂着只有护国将位置才有的令牌。他的手上有些许茧子,看着有些厚。他的发高高束起,脸上因为日晒些许发黄,眉目却十分清秀。
上官婉儿披着袍子,端详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站起身。
“啊,无碍,你快起来吧。”她伸手扶起面前的男子,“你是何人?之前怎未见过?”
“在下叶沐,是新任的护国将军。”那男子道,微微抬脸,他的眼睛就好像燕池的水一般清澈明净。
“公主,咱们快去换衣服吧,免得一会受了凉。”侍女拉着她道。
“好。”上官婉儿答道,若让她父王母后看到她这副模样,免不了又要说道。
“属下告退。”叶沐在她身后道。
上官婉儿便这般被侍女扶着离开,走到一半,又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