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山林里有许多竹林,每每有风吹过,总有许多竹叶旋转飘落。
云婉儿对此地并不熟悉,她漫无目的地走过竹林,竟看到一个山洞。
洞口是一扇精致坚实的石门,洞口旁的地面立着一石牌,写着“地宫”二字。
洞口前方的地面上刻着一个石阵,由一些陌生的文字组成,周围是六根画满图腾的石柱。
云婉儿也不太看得懂,好奇驱使下上前随便摆弄了一下。
“这石头柱子的雕花还挺复杂。”她随口道,手摸上石柱上的鬼脸,她的食指正好落在鬼脸的眼珠子上。
只听“轰隆”一声,那鬼脸的眼珠子向内一凹,地上的石阵突然开口。
云婉儿还没来得及叫喊,就一个踩空掉了下去。
她大概掉了一层楼的高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痛。”云婉儿扶着腰站起身,才看清周遭的模样。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全靠墙上点着的火把照明。扑鼻传来的有霉味还有些许死物腐烂的味道。
云婉儿不禁用手掩住口鼻。
她似乎身处一个地窖一般的地方,四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坛子,盖着盖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地窖的中央有一个木头桌子,上面摆着些书卷,还有一沓白纸红字的记录。
她走上前,打量着纸上的东西,可惜写的不是中原的文字,她读不懂。
云婉儿兴冲冲地离开桌边,又走到一个最大的坛子前,好奇地揭开瓦盖。
一股腐臭扑鼻,望见坛中装着何物的那一瞬,她的瞳孔不住地颤了一下。
“嘶——”云婉儿手一缩,迅速地盖回盖子。
“南疆,果然是个恐怖的地方。”她小声感叹道,恐惧感使她在一旁站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那个坛子里泡着的,是个人,并且还有气息,应该是个活人。
“义父。”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些小,似乎是来自离云婉儿有一些距离的地方。
义父?会不会是刚刚的那个少年?云婉儿忙起身,跟着声音的方向寻过去。
云婉儿来到另一个洞穴,那声音更加清晰了些,似乎来自于她的头顶。
云婉儿踮起脚,仔细听着。
“义父,您为何要除掉冉家?他们对您的计划毫无影响。”是那个红衣少年的声音。
“川儿,为王者,不能优柔寡断,不能持妇人之仁。”答复的是一个略有些年迈的男子的声音,云婉儿猜测这位便是那位南疆王,“冉家虽世代为我南疆大祭司之职,但如今他们在南疆的影响力太大了。”
“可是义父——”
少年似乎仍要争辩,却被无情打断:“川儿,本王记得,你好像与那冉鲜芸来往过甚?”
“义父我——”少年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好了。”那南疆王用极威严的口气道,“我给你三日时间来收拾他们一家。”
“川儿你记住,成大事者,不可为这些儿女情长所困。”
“是。”少年的声音落寞,一阵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似是他离开的声音。
云婉儿听完刚想着离开,却被又响起的脚步声吸引,那阵声音来得很仓促。
“王上。”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子。
“姒黎,你来了。”南疆王的声音带着些许欣喜的语调。
“王上,少主那边——”女子的声音继续着。
“尤川他生性软弱,却有出奇的天赋,本王还需要他在巫蛊方面的本事。”那南疆王边说边走动起来,踱步声在头顶响起,“十四五岁的少年还年轻着,只要他坚信本王所作是为南疆,便会跟着本王,况且本王于他有养育之恩,他不会不顺从本王。”
“王上,您知道的,我并非担心他有恻隐之心。”那女子的声音有些勾人,“只是担心您叫他除掉冉家的事情,他做不干脆。”
“本王知道。”南疆王道,“所以,本王这不是还有你吗?”
那女子扑哧一笑。
“知道了,我去善后。”女子道,随即离开。
云婉儿又听了一阵,见不再有声响,才肯离开。
她在洞穴里寻寻觅觅许久,才找到一条很窄的暗道,沿着暗道走了许久,竟走到一处分叉处。
“左,还是右?”云婉儿歪着脑袋,手指扶在下巴上。
她闭上眼,细细听着,右边的尽头传来潺潺流水声,伴随着些许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很轻,但能听见。
云婉儿自信迈开步,往右边的通道走去。
果然走了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外面,面前是树林和一条小河,小河旁,她的马正被拴在那里,乖乖吃着草,马身子看起来膘肥体壮。
老伙计,看来你过得不错嘛。云婉儿想着,绕过了它。
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