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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室外的温度徘徊在零下十几度左右。
低温夹杂着寒风,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将秦昭的两条腿给冻得有些发软。
好在早上他们来的时候,将车停在了秦家单元楼的不远位置,小跑几步就能到。
秦父秦母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然后,高声叮嘱了几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秦昭没回头,只是将插在衣兜里的右手拿出来,隔空摆了两下,接着快速装进了口袋,生怕稍慢一步,就会被冻成冰雕。
陈朗走在前面挡着寒风。
她跟在后面双手插兜、怂着脖子。等上车后,她立即像小猫挠痒痒似的,摇晃着脑袋连续打了几个冷颤。
反观陈朗,就像是已经练就了武林界盛传的“金刚罩”,毫不畏惧严寒。
这会儿,还慢悠悠站在车外,仔细叠着刚脱下来的黑色冲锋衣。
秦昭瞅了瞅他身上单薄的灰色连帽卫衣,不由替他打了个冷颤。
回家的路上,车内出奇的安静。
秦昭攥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塑料纸,发出沙沙声响。
“感觉热的话就先把外套脱下来。”汽车在十字路的斑马线前缓缓停下,陈朗将手探到她面前的空调吹风口试了试温度:“要不然身上有汗,等会儿下车被冷风一吹,容易头疼感冒。”
“嗯。”秦昭轻轻应了声,但并没有任何行动。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陈朗看了她一眼,顿了一顿:“心情不好?”
“嗯?”秦昭茫然回头,瞧见陈朗眼神中的疑惑后,连连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说着,她便打了个哈欠。让刚才那句话显得尤为真实。
陈朗见状,没再搭话,车内再次陷入沉默气氛。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秦昭的情绪变化,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长时间的沉默不语,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这些不易被察觉的小细节在陈朗看来,就是秦昭心情不好时,向外界发出的信号。
回到家,推开门。
陈朗往一旁让了让,给站在后面的秦昭让出空闲位置:“你去睡会儿吧,不用特意定闹钟,晚饭我来做。”
他换完自己的鞋子,转身从秦昭手里接过从秦家捎回来的东西。
“感觉睡不着,而且还有工作没做完,如果再不赶一赶进度,就要来不及交稿了。”秦昭蹲着心不在焉地解着鞋带,动作看起来有些粗暴,没有章法,眼看就要给扯成死扣了。
陈朗及时蹲下身子,从她手里接过鞋带:“只要没退休,那工作就没有能做完的时候,再说状态不好你的工作效率也不会高,画出来的东西你也不会满意,反倒浪费时间。”
男人的手指非常修长,用力解鞋带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非常明显。
秦昭低着头,眼巴巴盯着他的双手,白白净净,连根倒刺都没有。
看得太过认真,以至于完全没去听他说的话。
陈朗解完鞋带后,轻轻用食指骨节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听见没?”
秦昭揉了揉,闷闷地说:“知道啦!”
回到房间后,她先简单洗漱了一番,然后,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因为,没有睡意,所以,连被子都没有盖。
十分钟后——
平稳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晃晃悠悠从房间走了出来。
陈朗听见走路的动静后,回头看了眼,逗趣道:“鼻子还挺灵,是不是闻到我这一锅寿喜锅的香味了?”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灰色的连帽卫衣,手腕处的手表已经摘掉,换成一把木勺握在手里,配合上身前那件卡通围裙,看上去倒还真有家庭煮夫的样子。
秦昭拉出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无精打采道: “你回来之后没去休息吗?”
“我不累。”
“跟你相比,我觉得自己像个懒惰虫。”
“我从小的作息习惯都是被陈家刻意养成的,就像是一件产品在出厂时就已经有人替它设定好了数值,这没什么好值得夸奖和羡慕。”说着,陈朗用木勺舀了一点汤,递到她面前:“来,尝尝这个汤的味道怎么样。”
秦昭微微低头,一口喝完。
不得不说,陈朗在很多事情上都拥有着在短时间内就能轻松上手的天赋,比如做饭——
反观秦家一家三口就对做饭不存在任何天赋之说,对他们来说,饭菜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什么美不美味,可不可口,这都看运气。
甚至平时吃的菜品也少得可怜,一年四季,来来回回就那几种,现在想想,自己难怪从小到大身材都比较瘦,主要是没机会长胖。
晚上八点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