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贺念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她也无心再纠结下去。
“那好吧,我就先收着,这回我是真得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那你路上小心。”
“嗯,明天见。”
贺念清笑着说完,便转身出门,满屋淡淡的桂花香气逐渐消散,盛羽堂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太阳落山,室内光线变得昏暗,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可又因她临走时那一句“明天见”,心中便多了几分期待。
盛忠大老远地开车从城南买回来糖炒板栗,却又不敢轻易进病房,一直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给盛羽堂放风,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盼着这会儿老爷和夫人不要突然来访。
直到看见身穿一身学生制服的贺念清从病房里出来,他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往病房走去,准备交差。
他轻轻推门而入,就见盛羽堂嘴角挂笑,坐在床上,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情境中走出来。
“二少爷,板栗买回来了。”盛忠轻声说道。
盛羽堂迅速回神,打开膝上的书本,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嗯,你留着自己吃吧。等下回家去帮我拿点东西过来。”
盛忠屁股刚沾到椅子,想着能喝口水喘口气了,没想到又来了差事。
“你去我房间床底下,把那个装着旧书本的小皮箱搬过来。”盛羽堂沉声吩咐道。
盛忠丝毫不敢耽搁,应声出门。
心里却想要仰天长啸一声,为什么明明坠入爱河的是自家少爷,可跑断腿的却是他这个下人。
直到晚上,盛忠才意识到,自己跑断腿已经不算什么了。
盛羽堂一拿到皮箱,就从里面翻出来几本笔记本,草草吃过晚饭,便让盛忠把小桌板搭在病床上,然后在基本笔记本上开始写写画画。
这一下便到了深夜,盛忠在一旁陪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可盛羽堂却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在盛忠的印象里,他家二少爷当年考丰城大学都没有这般用功过,盛羽堂天资聪颖,仿佛顺理成章一般地便考取了丰城大学。
可后来他却中途退学,不惜与家庭决裂,一心要去海外留学。
一直到后半夜,盛羽堂才满意地合上所有笔记本,他上次这样用功地挑灯夜读,还是在海外读书的时候。
那时的他一心扑在学业上,不忍心浪费在学校的一分一秒,同时攻读了经济学和管理学两个学位,只为早日回国去施展心中的抱负。
可到头来,竟然还是逃不过家庭的束缚。
一想到这些,盛羽堂心中就无比烦闷,而偏偏上天又让他在这时遇到了贺念清,是不是他所有的计划都要被打乱?
他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也只能先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好好地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
贺念清从医院出来,叫了辆黄包车又返回学校,赶在家里司机来接她之前出现在学校门口。
顺利回到家里,贺五爷和徐兆源都不在家,贺念清早已习惯自己一个人,倒也落得清净。
佣人阿玉忙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书包,说道,“小姐,你先坐下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今晚五爷和兆源少爷都有应酬,咱们等下就可以开饭了。”
“嗯,好吧。”贺念清靠在沙发上,视线刚好落在阿玉刚刚端上来的那碟小核桃仁上。
“小姐,这是今年才上市的山核桃,兆源少爷特地嘱咐我要剥给你吃的,他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贺念清确实从小就喜欢吃,可这会儿吃到嘴里,却感觉差了些滋味,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在医院病房里的情形,同样的核桃仁,为什么下午吃的时候就感觉更香一点?
她摇了摇头,赶紧甩掉脑中奇怪的想法。
吃过晚饭,贺念清便径直上了楼,关上房门,她重重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从一旁的书包里伸手掏出那个信封,拿出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着,怎么忽然感觉没有那么喜欢了,电影里的英雄豪杰再帅气,却也架不住用现实的眼光去看待。
现在一想到英雄救美的桥段,贺念清竟然会想到那天晚上盛羽堂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护在身后时的情形。
她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本不该走到一起的两个人竟然产生了交集。
此时的贺念清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属于她的人生电影,才刚刚拉开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