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盛怒,大殿内落针可闻。
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可,众臣还是无一出声。
纵观整个大夏形势,试问大夏还能动兵几何?
众臣内心深处,皆是不由得叹息连连。
大夏北方三道,而今只能勉力抵挡北漠王庭。
西北两道,安远侯林武已反,自不必多说。
南方三道,有白莲教、武战、黄巾军,三股势力错综复杂。
甚至,有传言说,李铁平乱的四十万大军,已然全军覆没。
局势更显雪上加霜。
东南方向安南道也正在遭受黄巾之祸,自顾不暇。
东方一道,随时可能在匈奴南庭的袭击下陷落。
西方边境一道,需时时堤防大炎王朝而不能轻动。
也即是说。
如今大夏十三道,已有十一道或已经不再朝廷掌控之中,或随时有陷落之危。
唯有东北一道、王畿重地,暂且安宁。
踏!踏!踏!
忽地,正听得,一声声重踏之音,震动耳膜,逐渐迫近金銮殿。
嘶!
当人们察觉到来人之际,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袭蟒袍,浓眉大眼,格外威严。
踏步之间,一身铁血煞气,令得整个大殿都为之惊颤。
“王叔!”
夏王见到来人,猛地惊起。
“拜见贤王!”
贤王,当今夏王的亲叔叔。
曾以一己之力打得匈奴南庭几近灭亡,再不复往昔辉煌,这些年来,匈奴南庭一直处于苟延残喘的状态。
也就是近年来,大夏每况愈下,匈奴南庭这才敢趁着这次大夏洪灾,袭扰大夏东方一道。
面对这一位有着辉煌战绩,堪称大夏柱石的贤王,无人敢怠慢分毫。
“臣等拜见贤王殿下。”
以左相伊安、右相诸葛元平为首,众臣尽数跪拜俯首。
“见过陛下。”
“诸位免礼。”
贤王不卑不亢,抱拳一礼。
旋即,沉声道:“陛下,眼下,大夏内忧外患,存亡危机近在眼前。”
“不知王叔有何见教?”
这话要是换做旁人说出来,夏王说不得又会当场暴怒,直欲生撕了他人的嘴巴。
但,贤王出声,他纵然心中有万般怒火,也只能强忍住不出声。
“三点,第一,北方三道形势已经糜烂,先有北漠王庭肆虐,现又有人王剑现世,我大夏目前,完全没有资格前去争锋。”
“故,我以为,我大夏应及时放弃北方三道,将北方之兵全部调回,用于平定安远侯叛乱。”
“第二,大燕王朝那边,需派遣一人求援,只要大燕王朝借兵五十万,我大夏王朝可以将西方边境一道割让给大燕王朝。”
“第三,我亲自走一趟匈奴南庭,可保大夏东方边境无忧,陛下可下令调动东方边境大军前往平乱。”
贤王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字字句句都令人闻之不觉心头一怔。
包括夏王!
颓然的坐在龙椅之上,夏王满脸不甘的喃喃道:“大夏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贤王三策,一下子便要放弃大夏四道之地。
相当于孤注一掷,平乱各地,一旦事有不协,那么,大夏江山,就彻底分崩离析了。
可,他还有得选吗?
沉吟了许久,夏王无奈道:“就依王叔所言。”
时间一晃即逝。
转眼间,数日过去,大夏直接撤去北方三道七十万大军。
北方三道就此沦为北漠军的天堂。
凶残的北漠军于北方三道之内肆意纵横,老幼妇孺皆如牲口般,被肆意宰杀、玩乐。
短短数日时间,广袤的北方大地,已然化作了一片片焦土,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到处都散发着浓郁的鲜血味。
北方三道,已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轰隆!轰隆!轰隆!
马蹄声如雷鸣,北漠王庭的十万铁骑终于按耐不住,狠狠踏碎了拒北城四方城门。
“大汗有令,找到人王剑者,可为我北漠第一王,地位仅在大汗之下!”
一位手持巨斧,**着上身的壮汉,踏足半空,扯着大嗓门,爆喝出声。
他是北漠王庭的大将军,拓尔汗!
“诺!”
十万北漠铁骑立时人人都亢奋了起来。
吼!吼!吼!
霎时间,十万北漠铁骑,便如同狼群下山般,疯狂地在拒北城内横行无忌起来。
他们肆无忌惮的闯入寻常百姓家中,以搜查人王剑为名,见到金银财宝皆抢之。
甚至,抢完之后,他们还会顺手杀人。
不过半日时间,拒北城内,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丝净土。
四面八方,皆是北漠铁骑在驰骋杀戮。
老年的哀嚎声,壮年的嘶吼声,幼儿的悲哭声,一声声惨叫之音不绝于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
拒北城中某一处,陡然传出声声呐喊:“乞活!乞活!乞活!”
吼!吼!吼!
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