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熟人。
林江枫给了周言一个拥抱,毕竟两人当年混迹了那么多场网球课。
“一起吃个饭?”林江枫邀请周言和方时安。
周言看了眼一旁插不进话的季明殊,说道:“不打扰你们,下次吧。”
季明殊听出了三个人是老同学,但隐隐觉得周言应该是个狠角色。林江枫对周言这么客气,甚至是有点发怵,她不免要多想两人之前可能有过什么。
方时安和周言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季明殊又拉着林江枫走出了餐厅。
“我突然想吃烤鸭。”季明殊撇着嘴说道。
“怎么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来这家新开的店吃。”林江枫问道。
“反正我现在就是想吃烤鸭。”季明殊风风火火地走在一路前面。
傍晚的时候,方时安正在陪周言吃一家意式甜点,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是季国权的嗓音。
他一上来就沉稳地问道:“什么时候和迟宇搬回季宅住?”
方时安被问得愣头愣脑,一是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季国权看她沉默了半天,又继续说:“那就明天晚上好了。我让家里准备一下。”
季国权的声音坚定,这道命令发出来就容不得人拒绝。
方时安毫无头绪,条件反射地说道:“嗯嗯,好。”下一秒,季国权就挂了电话。
周言问清了来龙去脉,一阵见血地说道:“他肯定没跟季迟宇说。”
方时安瞬间理清了思路,估计是季国权知道季迟宇不想回去住,就直接跟自己说了,然后再让自己转告给季迟宇。
大概晚七点左右,季迟宇打电话给方时安:“我正好在附近,等会一起回去吧。”
“我们还要再玩一会呢,”方时安说,“要不你先回去好了。”
“哦,我正好还要处理些事情。等会你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季迟宇坚持道。
一路上,季迟宇看着方时安仿佛是有心事。她并没有滔滔不绝地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反而是凝神看着窗外。方时安在想要如何跟他开口搬去季宅的事情。
回到家,季迟宇正帮她理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方时安趁机说:“今天你爸打电话来说,让我们搬去季宅。明天晚上。”
季迟宇知道她为什么一路上沉默寡言了,原来是憋着这件事。
“不行。”季迟宇决绝地说道。
方时安没有惊讶他会生气,显然他现在在克制情绪。
婚礼上,她就看出了他和他爸爸关系一点都不好,在客人面前装都不想装,只残留了一些合作的体面,更别说那位继母了。
其实搬去季宅,她自己也有私心,接触的人多了,说不定可以调查一些当年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季迟宇起身,看着她略显慌乱的神情。
方时安有些恼这句质问,也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过,结婚了可以去季宅,一起调查当年的事情。我不相信我爸会去寻死,他肯定是被自杀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裸露地提及往事。
他起身,慢慢走近方时安,把她低到沙发的扶手上:“不要急,慢慢来,这些事情我会操办好的。”
“我不想再等了。对我们婚姻的惶惶不安,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这件事情。”方时安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虽然透露着些许的哀伤和恳求,但仍旧是饱含情深。
“你在季宅要应付很多人,这会给你带来很多压力。”季迟宇叹息道,“我想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待在一起。”
方时安轻轻推开了他,同时,她也想把这份感情暂时推远。
“反正我不同意。”季迟宇说道。
方时安一言不发地去了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季迟宇试图再跟她解释,可是她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径直走进了房间,锁上房门。
这一夜,两人是分房睡的。
方时安不喜欢事事都听季迟宇的,听他说什么那些保护之类的话,这会让她觉得闭塞。
但内心深处的不安,源于巨大的依赖性。到了南洋市,方时安的无用性一览无遗。她做什么事情几乎都离不开季迟宇。
如果有一天季迟宇不在她的身边了,她很难再去承受这份生命中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