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念慈,很自然的就在帐篷里脱衣服。刚刚脱下繁复的第一层外袍,给她提热水的拓达叡瞬间脸红,立刻跑出去了。瞳念慈见状只感慨一声,“古人可真封建!”
连看她脱外衣都会脸红的人,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个愣头青的毛小子呢。
瞳念慈咬了一口香迷糊人的烤肉,边咀嚼边回答道:“你要是想做些什么早做了,这几天有那么多的机会,但你一次也没有,难道不是吗?”
说罢瞳念慈还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拓达叡看着瞳念慈这幅模样下意识的笑了,其实他本可以将忻阳公主安排到其他的地方居住,但他自己住的是这附近最大最好的营帐,其他帐篷里微弱的炭火只怕是供不起这位娇贵的公主,若是她中途就冻死了可怎么办。
再者整个队伍里面都是男子,只外面的使团里有零星一两个女使丫鬟。让公主住其他地方,失去了他的庇护,不排除有胆大包天之徒想要占便宜。
本就是抱着对老鞑靼王的仇恨,抢他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队伍里不止一个人抱着这种念头,大部分人都不理解拓达叡为何要费这么大周章救个萧国公主,儿女情长只会耽误复仇大计。他们为今之计就是重返鞑靼部落夺回失去的疆土和政权。至于这个萧国公主,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而在拓达叡的心里,经过几天的相处下来,对着瞳念慈的想法却变了味道,本想着利用之后就弃之不理。但现在看来这可人儿有趣的很,与她一起总是能让他开怀大笑,暂时忘却复仇的烦恼。
帐篷外传来的呼声将拓达叡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看了眼正在吃烤肉的瞳念慈,腮帮子鼓起来像只松鼠似的,正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索性就没把外头的烦心事告诉她,而是独自一人出去应对。
德维在帐外等了几天都吃闭门羹,曾欲想带人冲进去,但四王子的营帐周围有重兵把守,各个手持刀刃面目狰狞,就算他拼死一搏,也胜算悬殊,大抵会成为刀下亡魂,愧对陛下。
正焦急的原地跺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在德维塞给守卫大量的银钱财物没有白费,终于有人替他通传一声,见到了传闻的四王子。
那日在浅川落水地只是远远见了一面,还不知拓达叡的真实身份。但德维近几日在听闻对方的事迹之后,本就难安的心绪越发复杂了。
于萧国而言,联姻是眼下维持边境安宁的最佳之计。但如若忻阳公主被迫卷入鞑靼部落的内斗之中,对于国库空虚打不起战的萧国来说,唯有牺牲公主来保家国安康。而对于可怜的忻阳公主而言,和亲本就是一条死路,嫁给年岁大的都能当她爷爷的老鞑靼王,老鞑靼王死后还要被他的儿子孙子继承,这样的屈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陪嫁的女官中有皇帝安排的暗探,倘若发生变故老鞑靼王身陨,公主便要以死誓节,决计不能让蛮夷人侮辱了。萧帝这般做法,不是为了保全忻阳的性命,而是在乎他作为皇帝的面子。若他真是为了忻阳着想,就不会让她去和亲了。说到底萧帝自始至终都是自私的,可怜的公主这一去便是送死。
身为正使的德维知道这其中的算计,但为人臣子他也有难言的苦衷,如今拓达叡将公主掳去,败坏了公主名声,若他不娶公主,只怕事情更加难以收场。但如果他是真心对公主,或许这会是一条生路。
嫁给年纪相当的少年总比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要好,只可惜这少年手中无实权,还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人”。
德维胡思乱想的时刻,拓达叡已经从营帐内走出。他不露声色地上下打量这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萧国使官,等对方先开口。
“在下萧国使团德维,见过鞑靼四王子。”
拓达叡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往前走,朝营帐另一侧方向走去,他不想让营帐内的忻阳知道这场对话。
德维见拓达叡转身就走,回头看了看安静的营帐内没有任何的声响,连忙追了上去。
“四王子究竟是何意?外臣斗胆请您赐教!”
拓达叡轻笑道:“如你所见,我已将忻阳公主留置收用。”
此言一出,德维羞愤得脸庞涨红。暗暗啐道:“蛮夷子就是没教养,公然说出这般言论,弃萧国的脸面于何地。”
见此,德维也不再恭敬,反呛道:“忻阳公主是我国与鞑靼部落和亲的公主,为不耽误婚期,还是早日启程罢。”
“既是与鞑靼部落和亲,那也理应有我一份。如今我先受用又有何不妥,这不是你们萧国人常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对此德维只能感慨面前这人没文化没教养,是个不堪之人,将公主托付到他手中,岂不是误人。
“四王子执意如此,可曾问过公主的意愿?公主身娇体弱多病,若离了随行的女官伺候只怕是要不妥,这一行车马劳顿再加上落水一难,恐怕芳龄难继……性命堪忧……”
这话一出,本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拓达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