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一座风格迥异的宅子在家里,影响布局,也不好看。”老三提议。
这时,喜欢看热闹的冯司司竟然暗暗捏了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伊繁想起木泰说过的话,那座宅子是文家的禁地,文储亮还让人封起来了。
她好奇地观察文储亮的脸色。他的脸色有点沉,一双眼悠远,仿佛在回忆着某件事。
他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了,确实该处理了,二嫂,你什么意见?”
这是解开心结了?
“这是您的家,您做主就行。”她道。
林兰说:“我们家讲究公平,只要有一个人说不,就不会执行。”
“二嫂,你就去劝一劝老二。”
闹了半天,是文穆骞不同意。
看来木泰也不是文家的百事通嘛。
“他为什么不同意?”
大家突然集体沉默。
她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拆了,他会生气吗?”
“那当然会,可不是一般的生气。”冯司司道。
伊繁笑了。
报仇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她回了一句微信给他:等着瞧。
夺他所爱,就是报复他,这可是他教的。
“拆吧,他那边我来搞定。”
文储亮:“还是先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不用不用,爸爸,他主外,我主内,宅子在家里,我拿主意就成。”她微笑。
苏媚笑道:“二嫂这么有信心,肯定是能成的,爸,您看呢?”
林兰望着文储亮:“这么多年了,也该……”
文储亮叹气:“好,就这么办,今天就去找人来看日子,把它拆了吧。”
伊繁美滋滋地吃下一大口饭,顿时感觉日子有盼头了。
无意间,她瞧见文旭东斜过来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他肯定是觉得你傻,飞蛾扑火。”
午后,伊繁与周舟相约老地方喝咖啡,分享文家的日常。
她挑眉,“可不光他,一桌子的人都觉得我傻,尤其是那个大嫂。”
“大嫂不是挺好的吗?”周舟不理解。
“好?一屋子的人,心机最重的就是她。没有她,我也不会给文穆骞打电话,这个话题也不会出现在饭桌上,她一字一句就像提前斟酌好了一样,她比老大还见不得文穆骞过得幸福,巴不得我们吵架。”
“那你还衬她的意?”
伊繁嗤笑,“我对应付他们又没有兴趣,我主要想看文穆骞跳脚,主次,得分清。”
“可是,你就不怕文穆骞掐死你?也许,那座宅子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要不,你先跟他提一提,看看他态度?”
“不行。”伊繁小性子上来了,“就是要给他突然袭击,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再说了,是他教我的,夺他所爱。”
周舟点点头,“说的也对。”
伊繁贴着晚饭的点回到文家。
入户门进去就是东楼的横厅。她从鞋柜里拿鞋子出来换,忽然感觉家里安静得有点诡异。
跟没人似的。
明明肉眼所见还能见到几个佣人在干活。
他们似乎都在刻意小心翼翼。
“这宅子我拆定了!迁就你那么多年,你也该走出来了!”
居然是文储亮的声音!
那么幽默风趣的一个人,居然发火了?
伊繁迈着小碎步,赶紧走过去。
横厅里全是人,都低着头,然后都在偷瞄文储亮跟文穆骞的脸色。
一个怒意滔天,一个……面无表情?
伊繁的期待瞬间落空。
“它不能拆。”
“今天的气氛不适合聚餐,我们在北楼用饭。”
他的口吻很冷静,像是在下命令,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接着,他对文储亮微微鞠躬,就朝这边走来,经过这边时,很自然地牵了伊繁的手往北楼走去。
“我主意已定,这件事,不会更改!”
身后砸来文储亮充满威严的一声。
文穆骞没有回应。
伊繁悄悄观察他的面色,真就一点也看不到怒火,甚至连不痛快也没有。
吃饭的过程很安静。
伊繁问:“为什么不能拆?”
他优雅地吃着饭,忽然放下了筷子,起身走过她身边,还是跟早上那样,揉揉她的头发,道:“答案错误,我还没有痛不欲生,继续努力。”
这是在回应她的“等着瞧”。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很浅,浅到几不可查的一个笑。
这么多年的较量,她还是了解他的。她百分百确定他生气了,只不过不会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