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玦大概是撸够了毛,心情舒畅地离开卫生间,不过他还算有仁义,叫人送来了护发精油,防脱发的。
待她打理好一切,从卫生间出来,他惬意地坐在窗下的摇椅上,一手捏着杯子,一手翻着书页,见她出来,毫不客气地吩咐她,“帮我泡些茶来。”
她没脾气,去拿了茶壶,清洗一道后,问他,“茶叶放哪里?”
“头上柜子里,第二排。”他头也没抬。
她翻了翻这些装着茶叶的瓶瓶罐罐,有些名字听都没听过,她怕泡错了,问他,“你要哪种的?”
“你挑。”
她挑,也不敢挑没听过的,看到一份花茶,是她以前见过,用来养颜的,不知道怎么会在他的选项中。
程柚柒看了一眼靳玦那逆天的颜值,毅然决定从柜中拿下那包花茶。
论泡茶,她只会开水直冲,但也会注意洗一道茶,一开始是注意卫生,把附着在上面的灰尘洗掉,误打误撞的,把涩味去了,让茶更好喝。
她将茶水送到他眼前的桌上,他抬头示意她在他对面坐下,“没什么事就坐下歇着吧。”
他家的座椅舒适度很高,一沾屁股,她就软了骨头,靠着椅背松松疲惫的腰。
“今天逛街买什么了?”
他小情惬意地提着壶柄,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程柚柒捏着杯子,小嘬了一口,答他的话,“买了空调毯。”
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床和被子,我总不能和你挤一块吧。”
靳玦笑道:“你要是想,我倒是不介意。”
“……我睡相不好,怕把你压坏了。”程柚柒又搬出以前那套说辞忽悠。
以前是怕尴尬,现在混熟了,怕自己看着他秀色可餐的样子,会忍不住抱着啃。
“……”
她那话大概给他整无语了,让他沉默了一息,才开口道:“确实折腾。我虽活得不耐烦,也想走得安稳些。”
程柚柒差点没被刚入喉的茶水给哽死。
“再过两天就是五号了。”
程柚柒抚了抚哽粗的脖子,理顺了气息,才去接他的话茬,“那你找好护工了没?”
靳玦看了一眼她,移开视线,“没找到合适的。”
程柚柒劝他,“你也别太挑剔了,现在的人找份工作也不容易。”
“是吗?”靳玦挑眼看向她,色如泼墨般的眸中,存有几分审视,“柒柒当初要辞退我家司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程柚柒没有继承原主记忆,不知道内情,但她知道以原主的性格,确实会说一些嚣张霸道的话。
程柚柒眨了眨眼,为她与原主行径不一找补,“我那时还小,不太懂事。”
靳玦目色沉沉地看着她,捏着杯身,好似定了格,许久未动。
忽而一笑,道:“如今是女大十八变了,你与小时候,是有点不同。”
程柚柒汗毛竖起,原主忽然换了个性格,与她朝夕相处的白父白母都未发觉,倒先引起靳玦的怀疑了。
当然,白父白母一心吊在亲生女儿身上,无暇顾及她,即便发觉她有异,也会觉得她是因为身份颠倒带来的落差感。
靳玦却是精明得再不能精明的人,他要刨根问底,她估计是糊弄不住的。
程柚柒偷偷抹了把冷汗,勉强扯了扯嘴角,“你记忆力挺好的啊,我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了。”
“不算很好,只是对你的印象比较深。”
好了,别说了,她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原主之前拿玉把他砸了,他记着仇。
但是他记仇的话,那天在白家她被设计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他如今真面目已露,她不可能再傻到以为他乐于助人,也不可能是单纯活得不耐烦吧?
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有利可图的?
论理原主跟他毫无交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牵扯利益关系,有也是他们那被父母开玩笑定下的娃娃亲。
她好似想到点关键,低头看了看胸。
那颗藏在衣服下的玉。是娃娃亲的信物。
他不会是想要这个吧?
这块玉看上去平平无奇,若要说到它的特别之处,便是那好似血丝的纹痕。
书中未曾提过它的出处,不过在原主跟靳玦退婚后,换成女主跟男主订婚时,这块玉作为信物,转赠给了女主。
后续并未再提过它,怕是作者自己在设定情节的时候也没有细想,把它给忘到一边去了。
在剧情上,它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也不值得一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靳玦要它有什么用呢?
程柚柒想着想着,眼神不自觉地往靳玦身上探了探。
靳玦翻书的动作一顿,稍稍偏头,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柒柒心中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