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中混有藏红花!”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姜悦榕,好奇道:“贵人是如何发现的?”
姜悦榕莞尔一笑:“藏红花顾名思义花红叶茂,向来都是花叶入药房充当药膳之物。这是稍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的。若是有人故意放进膳食未免过于明显,所以背后下毒之人肯定不会这般做事。后花园中妾身基本没有看见藏红花的身影,说明这花栽种不得。”
太医恍然大悟,点头摸须:“是了,这藏红花确实不能栽种,只要超过七日连续闻气味,女子身子便会不适,对后宫子嗣延续那是极为不利的。”
说完又惊艳看了一眼姜悦榕,“这藏花红鲜少有人了解,姜贵人却能一五一十说出,是看书所知?”
姜悦榕点头,没多解释。
她游历四方,这点东西倒是认得的。
太医点头,对姜悦榕高看一眼,他倒是知姜悦榕是武将之女,还是一个庶女,本以为不会有什么见识,但是听来见识不凡。
谢过太医后,姜悦榕就送走太医,留花儿在房中。
“娘娘,这熏香是我在香料房所取,定是有人在那边做过手脚!”花儿此时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成了娘娘,就连花儿也没有察觉违和。
在她心里,此时的姜悦榕不仅仅是姜贵人,还是后宫真正的娘娘。
后宫争斗繁多,周青盈还躺在床榻上,如果仅仅靠陛下纷纷的禁卫军,也不知能不能查得出,就算查得出,是否又被人瞒天过海,这都是花儿担心的。
而如今她跟着姜悦榕查案,就明白许多。
“不急。”姜悦榕安抚了花儿一句,又问,“这熏香你应该不是只有那一日才送去的吧?”
花儿连忙点头,“是,那段时日天气很闷,要下雨又不下,主子说房内总是有股气,奴才取香料的,本来当季的熏香是兰花,可是主子不喜,便换成了百合。”
姜悦榕眉头蹙了蹙,“去香料房看看。”
--
到达香料房后,里头的嬷嬷都被姜悦榕气场骇到,即使姜悦榕不说话,可那主导范儿一下就上来。
“娘娘,该怎么入手查?”花儿看着眼前繁乱的香料房,一时无从下手。
“登记簿。”姜悦榕朝着坐在门边记名的嬷嬷走去。
花儿一下会意,过去帮着取。
姜悦榕好歹是一个贵人,虽说不是多么金贵,但也足够威胁到这些嬷嬷们。
厚厚的黄本放在姜悦榕面前,里头记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姜悦榕细心得翻开,找寻那七日来过香料房的人。
边上的花儿和珠儿想要帮忙,可是姜悦榕却没让,让她们守好门口,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到她便是。
花儿和珠儿只能化身为左右护法,守在门边。
外头的嬷嬷和太监们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谁也不敢多言。
在她们全部人都没注意的瞬间,有个矮小个子的宫婢离开此处。
半晌,姜悦榕的头才从厚厚的书本中抬了起来。
“晴雪是谁?”她问。
珠儿和花儿一愣,像是还没回过神。
“这个人虽然没有七天都连续过来香料房,可是她第一天和第七天都来了,中间隔着七天,很难想象不是一开始来下毒,最后一天来毁灭证据的。”姜悦榕没有找那些连续七天都来的登记者。
本来她是要找这样的人,可是她在看书的途中,发现有不少宫婢太监进进出出,有许多天天都来的。
她便觉得之前思路不对,若是一个人想下毒,怎会天天都来下,这样做太招摇,于是姜悦榕转念一想,这凶手只需要来两趟即可。
一趟开始下毒,一趟收尾。
珠儿念着主子说过的名字,觉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她抓了抓头发,忽而想到了:“主子,我知道是谁。”
姜悦榕看她。
珠儿朝前走了一步,“那是关昭仪的贴身婢女!”
姜悦榕眉心皱了皱,“你如何知道?”
关昭仪,这人和她们来往并不多。
珠儿叹气:“前几日我去帮主子取银耳雪莲汤,本来是一宫一份的,可是不知怎的有一日奴没有取回来,你还跟我说不要紧,您还记得这事吗?”
姜悦榕点头,是有这件事,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有人多吃了一份,可是她不想因为一碗汤得罪人,便也没有深究。
珠儿又叹气:“那日便是这晴姑娘跟我在御厨吵了起来,奴差点就要挨板子,后面奴不要了就回宫了。奴也是那时候就记下她的名字,想着日后莫要起冲突,毕竟是关昭仪的人。”
姜悦榕的心微微动容,她倒是不知道珠儿还瞒着她。
关昭仪?
姜悦榕眸色深邃,这好端端得怎么会针对周青盈?
这么一个问题,姜悦榕也没有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