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她抓着手帕指着知岁气愤地:“新婚当天夫君逃婚!自己一个人在王府住了这么久连自己夫君的面都没见着,我看是那齐王根本不想娶你! 你这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早就被别人笑掉大牙了!”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出口。知岁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橘子不香了。
这个谢知落!还是和当年一样讨厌!
“谢知落……你既然觉得我这么可笑,那你怎么不去父亲面前说一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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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岁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知落,悠悠地说出了他最害怕的那个人——她们俩的父亲谢庭训。
果然,一听到父亲两个字,谢知落身上的气焰顿时熄了一半。
“你、你也就仗着父亲宠爱你……父亲不过是可怜你从小生活在乡野之地罢了。”
知落不甘示弱地强撑着,瞪着眼睛看着知岁:“还自诩什么第一美人,谢知岁,你个没娘养的村姑!现在连你夫君也不要你!!!”
听到“没娘养”三个字,知岁噌地一下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知落被她突然的起身吓得往后一退。
知岁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橘子,胸腔剧烈起伏着,她喉咙滚了滚,正要说话。
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在她身后响起了。
“本王几时说过不要岁岁了?没想到妻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竟如此会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实在是让本王意外。”
知岁怔愣回头,只见李恻身着绛蓝衣袍立于蔷薇花架后。不知站了多久。
明媚的暖阳笼罩在男人的身上,衬得整个人矜贵柔和。
“齐、齐王殿下?你怎么会再这里……”
知落听口吻自然也知此人便是齐王,一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颇有些难堪。毕竟她还是待字闺中的世家小姐,可就算她已出嫁,被人听见自己如此口不择言,恐怕也要落人笑柄,被人诟病。
“岁岁,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回家了,倒是叫我好找。就算是生病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李恻徐徐从花架后走出,如同松柏一般稳稳直立于知岁身侧。
生病?我生病了吗?对了,李恻……怎么也到我家来了啊……
知岁对李恻的突然到来有些懵。
李恻早料到知岁会像现在一样一脸懵懂,见她不答,他亦不恼,只是抿嘴轻笑,毕竟自己新娶来的新婚妻子总是冒冒失失的,也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而另一边,知落看着两人亲和的模样,脸上的难堪更甚了。她抬脚悄悄后退,想乘两人没发现之际溜之大吉。
可事实总是难以称心如意。
知落全神贯注地往后退着,倒没注意蔷薇花架旁还有一个蓄水池。
退到第三步的时候,脚被池壁绊倒,整个人往后一侧直接“扑通”一声栽进了水池里。
一瞬间,水花四溅,晶莹的水珠被日光照射,连成了一道灿烂的彩虹。
呃……这是……放烟花了吗?
知岁与李恻两人面面相觑,这才后知后觉谢知落自己栽到了水坑里。
看着在水中湿透惊叫的知落,知岁看向李恻破有些不可思议地:“这……王爷是恐吓他了吗?”
李恻一脸风轻云淡:“如岁岁所见,我并没有。”
知岁:……
知落的贴身丫鬟听到自家主子的惊叫,赶忙跑来把人扶出来,这下,她真的是落荒而逃了。
“岁岁爱吃橘子?”
知落还沉浸在知落落水的大快人心事实中,好一会才察觉身旁的李恻是在对她说话。
“也……也还好,算……喜欢吧。”
李恻低头剥着橘子:“嗯,多吃点水果是好的,只是……你既是受凉,还是要少吃橘子为好。”
“受凉?”
知岁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受凉了啊……”
李恻抬眼:“不是岳父大人说你是因为受凉才回家的吗?”
“啊……对……我就是因为着凉才回家的……哎,你这么说,我正觉得有些冷,要回房间去添件衣衫呢……”
知岁乘机抬脚往里走。
爹爹啊爹爹,你撒谎怎么也不找我串供啊,这不,差点就在李恻面前露馅了。
“岁岁”
李恻难得唤了他的名字,知岁只好停住了脚步,讪笑这回头:“怎、怎么了……”
“前厅的饭已经好了,岳父大人叫我同你一起去前厅用饭,换衣裳怕是来不及了,你先穿我的吧。”
李恻脱下长袍,不容置疑地披在了知岁身上。
“多、多谢……那我们走吧……”
知岁披着衣服有些受宠若惊。
“嗯”
李恻应声,又将一个明黄色的圆球递到知岁手上。
“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