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行动。”
夏油杰脸上出现了费解的表情。
这下真把辅助监督难住了,她叹了口气:“所以说——以夏油特级这种凡事都要有意义的个性来说根本不可能理解吧?”
热带大花生日帽思考了片刻,手探进黑雾里,看身影似乎是抓了抓头发,然后她语气有些无奈:“……我真的很不擅长进行那种严肃或者是深刻的谈话,还是说这是你们东京校的共性?入校要大谈为什么成为咒术师本身就够奇怪了——十五岁的未成年人脑袋里面根本不适合塞那么严肃的东西吧。”
“夜蛾校长人还不错。”即便是知名辍学校友,夏油对夜蛾的印象倒算得上还行。
“……我没说夜蛾校长有问题,只是我的理念不太一样。”想了想,生日帽擦了擦廊道上的地板,就这样席地坐在了缘侧[1],她拍了拍右手边的地板,夏油杰犹豫了片刻,但也还是坐了下来,“总之——反正以后也要长久地相处,但不跟您说清楚的话,夏油特级肯定只会没完没了地进行那种没用的思考吧。”
恶灵姑且反抗了一句:“思考可不是没有用的东西。”
“有些人都把自己想成反社会了还在这说什么啊——在我看来夏油特级的问题就是思考太多了噢。”
“……喂。”
“习惯性地无视自己的真心,把正确与否和喜欢与否混在一起,然后崩溃。”黑棉球盘着腿,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转过来面对了他,“您到底要不要听?”
夏油停下了反驳。
*
“功利点来说,只是想给杰脱敏噢,毕竟我的工作和以后的计划都要经常和世俗界打交道吧。”巫女难得直呼了夏油杰的名字,“我和您完全不一样,交换过记忆的话这点共识还是有的吧?”
黑棉球缩成一团,膝盖屈在自己身前,然后善子伸出了右手。
左手是幸的胳膊所以看上去还好,但右边属于善子本人的手看上去就像是没好好吃过饭的样子,因为被黑雾遮掩住了,所以夏油杰只能看向旁边窗户上真正属于巫女的身影。
和那副西装面瘫的模样不同。
那是她在黄泉的河滩上,灵魂真正的模样。
折射中的她瘦弱的身体上只套着一套灰蓝色的病号服,颈间则是刻着标号的项圈,乱糟糟的头发因为濡湿全都贴在了脸上和身体上,黄泉的腐蚀爬满了巫女的身体——简直就像是灵魂都被侵蚀了一般,她看上去瘦弱、阴沉且恐怖。
这也是他在幽婚当天看见的模样,被夜泉腐蚀过的巫女被怨恨折磨过的痛苦样子。
高大的怨灵叹了口气,半盘着腿的他此刻已经把头发拆开,两侧的碎发微微遮住了狐狸眼——他瞧了一眼善子坚持伸出的右手,然后才把手覆上了黑球型充电宝。
而巫女的眼中倒映着黄泉的莹莹水光,并不是在生者那边无神的样子,而是带着水光清澈的黑瞳:“我讨厌术师,您讨厌普通人,当然这只是最浅显的差异——啊,虽然我认为夏油特级既傲慢又完美主义,和普通人的关系好像除了保护就是服从,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和弱者放在一个平面上……”
她抓准机会又是毫不留情地攻击。
夏油杰都懒得反驳这家伙了,他只是顺着善子的目光看去——而那样坚定的目光现在只注视着天上的月亮。
“总之,抛开这些价值观冲突的话,我认为杰前辈是那种要找到痛苦发泄口的类型,因为您的价值观是和环境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不管是过去做正论里正确的事情,还是现在认为社会应当有的形态,这都是自我认知与环境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表现——当然这是我的感觉。”
此刻她纤细的手反过来包裹住了亡灵的手,冰凉的咒力连同体温一起在两人中间流转。
“简而言之,您太强迫自己要去喜欢环境里‘正确’的事情了,然后在崩溃之后仍旧无视自己的喜欢与否,只是认为是那个‘正确’的标准不对。”
……要么接受环境,要么反过来要求自己改变环境,但不管做不做得到都只会让自己痛苦。
那是夏油杰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模样。
“啊、虽然在我看来只是单纯的笑点奇怪而已。”打破感动好像刻进了这人的DNA里,才真挚了一会儿她马上又露出了那种胡言乱语的德行。
狐狸教主叹了口气:“不要用别人的痛苦回忆讲地狱笑话。”
“啊,被抓到了吗。”木头猫猫眼瞧了过来。
“你根本一点委婉的意思都没有呢。”
……而她知道自己眼中她的模样吗。
“总之,我既不是改变环境也不是被环境改变,而是那种挑选让自己舒适的环境的人?我只和我喜欢、认可的对象产生羁绊,也只参考他们的价值观,只承担他们的痛苦,毕竟巫女很挑水质嘛。你看,就跟实验室里的真菌一样,葡萄糖多一点少一点、温度稍微变化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