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年级就保送了国大,一边学习专业课,一边辅导她这不学无术的人。
当然,的确有运气加持,但这玩意儿还是看命。
她程娇就是天生命好,那些柠檬精嫉妒也没用。
自打她十八岁生日,唐书辞送了一颗星星告白后,二人后就公开恋爱了,明目张胆地在学院里手牵手,惹来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
何况两家关系好,家长早就默许他们来往。
尤其在唐书辞在程娇考上国大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程父对他更多了几分认可。
大学生的第一个暑假,有近三个月的假期,周围同学都会去找些事情做,要么像唐书辞一样跟着导师做项目,要么出去找实习攒课外学分,而程娇散漫惯了,一放假立马就收拾回家,准备开启她的纨绔生活。
虽然她读的私高也是寄宿制,但她嫌宿舍床不舒服,干脆在学院旁边买了一套小公寓,大学的住宿条件比私高更差,即便她申请到了单人间,也依然不满意,只是学业太忙,还没着手看房的事,而且多了些别的想法。
唐书辞因为研习的事留校,他本来今天要去导师那,特意请假来送她。
程娇催他走,“你不是有事吗?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我就在校门口等车。”
他还是执意要陪她一起等,趁着程娇在看车,他又嘱咐她一个人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你不要和朋友喝太多酒了,我不一定能去接你的。”
他每回都这样说,其实每回他都来。
程娇根本不放在心上,被他多说了几句就不耐烦,忽然踮起脚尖吻了他。
他立马就害羞地住了嘴。
明明很低调的一个人,从不排斥她在公共场合亲密的举动,哪怕嘴里说着这样不好。
一声刺耳汽笛声惊扰了二人。
程娇不悦地回头,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和熟悉的人,又是熟悉的场景。
温铮胳膊横在车窗上,微笑地看着他们,“差不多行了,单身人士。”
程娇先是意外怎么是他来,而后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这人似乎从来都没有一点回避的自觉。
从前早恋被他撞破,她没尴尬,更何况现在名正言顺,她直接走过去,就差指着他鼻子指责。
温铮很无奈地说道:“公共场合,大小姐,检点些,而且……”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表盘,“我已经等了你十分钟。”
唐书辞没有程娇的脸皮厚,听到这话,尴尬到无以复加,立刻拉住她,“抱歉,温律师。”
他也没有程娇直呼其名的胆量,每次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人家温律师。
程娇一脸不屑,“你这么怕他干嘛?怕他给你妈告状啊?他连我爸都不告还管你妈啊?”
唐书辞朝她挤了挤眉毛,示意她收敛点。
程娇却像是没瞧见似的,拿下巴看人,“他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才不会和我们计较,那也太不尊老爱幼了。”
温铮回她,“再说我可开走了。”
唐书辞忙扶住车窗,“别别别,对不起,温律师,您别生气!”
他想当个和事佬,结果那二人都笑了起来,结束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虽然知道可能是开玩笑,但唐书辞还是不免为程娇担心了,“娇娇,你别开这种玩笑。”
程娇拍了拍他的背,宽心道:“没事!”
程娇的确是有恃无恐,仗着温铮脾气好一个劲欺负他,直到后来看见他轻而易举地折断两个混混的胳膊,自己连西装的一角都没弄脏,她终于明白唐书辞为什么怵他了。
她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样复杂的男人,他有很多面孔,一层层地等待着揭开,或成熟稳重,或薄情狠厉,或温柔包容,或腹黑深沉……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但的确对一个当时处在青春期的她有着致命吸引。
这会儿的程娇看到温铮来接自己,有种见老朋友的开心,笑眯眯地问道:“快一年不见,有没有觉得我变化了?”
温铮:“头发长了不少。”
程娇瞪眼,“你就关心我头发?”
温铮转过脸看她,“因为新发型更漂亮了。”
程娇瞬间心花怒放,捋了下长发,“是不是很有女人味?”
温铮笑了笑。
这么久不见,她还是那副模样,只要不谈学习,说什么她都能眉飞色舞,但被问起学业时,就立马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
温铮笑她,“我真怕你毕不了业。”
程娇:“有书辞在,不可能。”
那是一种非常笃定,非常信任的语气。
温铮知道,这是她对唐书辞的笃定和信任。
他想起她读中学的时候,他也这么说过她,她同样是这副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