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姬四承约好明天见后，林三水欢乐地上了公交车。
这一班的公交车人不多，林三水抱着一个鸡被司机大叔多看几眼就没有其他人关注，都是些一看是忙碌了一天疲惫的打工人，一个个倒在椅子上打瞌睡。
车窗外路灯已亮起，斑驳光影穿梭过，把路人轮廓模糊了些。
林三水望着窗外，绿毛在她怀里格外安静，就是旁边有个声音一直叽叽喳喳。
“喂，小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别装了，我认得你，你也不会忘记我的。”
女人声音带着几分魅惑，可惜除了林三水，没有人能听到这声音。
“窗外能有我好看？”
一张艳丽的脸挡在林三水面前。
林三水这才把目光投向她，用眼神询问你想做什么。
“我呆这么久，就只有你瞧得见我，看在这份上我就原谅你上次把我绑住的事。”
林三水眼神：继续，你继续演。
女人端不住了，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绒扇一开，笑得妩媚多姿：“我名为南黎，你可唤我一声黎姐姐。”
林三水张口：“哦，黎奶奶。”
南黎：“……”
额头暴起青筋，她笑得几分僵硬：“你叫什么？”
“林三水。”林三水随意道。
“三水妹妹，姐姐我呢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黎奶奶请讲。”
南黎拿着绒扇的手捏得特紧，一秒后她长腿一勾，坐在林三水前方的塑料椅上，身姿摇曳婀娜：“我自醒来，便失去生前记忆，我想……”
“帮不了。”林三水直接拒绝，不给南黎继续说完。
“三水妹妹，你们道士不是都乐于助人，一身正义嘛。”
“都是谣言别信。”
林三水说得很认真，认真到南黎险些破功。
“真不帮？”南黎问道。
林三水：“我不行。”
“怎么可以说你不行呢！你要不帮我，我就……吃了你鸡！”
南黎凶狠威胁。
林三水：“……”
她缓缓抬手，南黎一见边后撤边问：“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最后，那根纤细的食指抵到她眉心，南黎眼前快速闪过一个画面——
一片雪花，落在她空洞的眉心，很冷的冬天。
正好公交车到站，林三水起身，又回眸望没有回神的南黎，刚刚那一指，她感觉到了因果链。
和南黎有了因果，这让林三水苦恼，因果这东西不能沾，一沾就是个坑。
“绿毛。”
林三水把鸡放在地上，绿毛歪着鸡头唤了几下咕咕，便跳下公交车，林三水也跟着下车。
只是不一样的是，她手中还牵了根红线。
*
“今晚，你睡床，我打地铺。”
秦造抱着一被子对沈问函说道。
好在现在天气比较热，睡地板完全没问题。
沈问函坐床上，有些难为情，但他开不了口让秦造去另外房间或者自己去。
同样，秦造也不敢。
两人都抱着绝对不能一个人睡的心思，硬是挤在一间房间。
秦造：“我关灯了啊。”
沈问函点头。
灯啪地一下关上，房间一片漆黑。
沈问函在床上侧身而睡，被子拉得密不透风。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睡了？”
“没。”
秦造声音从地板传上来。
两个大男人沉默了。
沈问函：要是说害怕睡不着肯定被嘲笑？
秦造：要是比他先睡着做噩梦说梦话铁定会被嘲笑。
过了一阵。
沈问函睁着眼，秦造也睁着眼睛。
秦造：“睡不着？是不是认床啊？”还不快睡！？
沈问函：“应该吧。”害怕睡不着啊！！
“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秦造起身，对床上的沈问函说。
“我妈都没给我讲过，你别讲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沈问函说道。
秦造双眼泛着红血丝：“那你要怎样才能睡着？”
沈问函被直白问话问住，扭捏几下，“我躺一会就能睡着。”
秦造：“那你睡。”
黑暗中，一道死亡视线一直盯着沈问函，大概过了几分钟，沈问函又睁开眼。
“哥，你这样我睡不着。”
他更害怕了。
秦造烦躁地抓起头发，他好想把这人给直接敲晕了事。
就在两人对峙时，窗户忽然啪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