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思一口气将这封信读了又读,眼睛渐渐湿润,眼前的世界朦胧的像一幅画,一滴眼泪滴在了信纸上,在上面晕染成一团。
她先是小声的啜泣,继而嚎啕大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坠落,手指紧紧攥着信。她哭得太厉害,以至于肺中的空气都像要被挤出去。
哭了一会后,她用手背擦了眼睛,另一只手将信纸重新展开,用手掌抚平着上面的褶皱,又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当视线再一次落在信末尾的两行字时,她一个没忍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从小缺失的母爱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圆满。
她甚至没有马上去思考信中所传递出的庞大信息。
她将信纸宝贝又珍重重新叠好,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憋住了气,整个人慢慢沉入水中,泪水与浴缸里的水混为了一体,灵魂仿佛也漂浮在上面,随着她的动作沉入又浮出,充满了动荡与不安。
她是谁?
她是来自华国的温思思,还是这本烂尾狗血小说里的温思思?
亦或是就像信中所说,两者都是她。
她是胎穿。
可是,这样一来,时间线对不上。
她记得很清楚,她是在上学途中遇到了车祸然后穿到了这个世界,一睁开眼就是在她自杀之后。
她怎么会是原主呢?!
疑惑如潮汐般将温思思淹没。
她猛地钻出了水面,晃了晃脑袋,拿起手机解锁后点进了通讯录,指尖停留在了谢蕴的名字上。
她想起他们的初次见面,当时她以为他不过是渣男的哥哥,一个小说里的背景板,她动不了他,便也不想与他有更深的牵扯,即便后面他跟她表白,屡次出手帮她,依旧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早就来到了她的人生中。
在按下通话键时,温思思罕见的慌张了起来。
不该打这个电话的,她想,手指慌乱地就要去挂掉电话,就在这时,对面接了起来。
“喂,思思,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男人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丝毫没有深夜被打扰的不快。
“……”
一些话明明到了嘴边,可她却问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变矫情了,一点也没平常的干脆利落。
短暂的沉默后,温思思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笑声,电话里传来男人笃定的声音:“你看到信了。”
她抿了抿唇,顿了一下:“是。”
听到她的答复,谢蕴靠在椅背上,收敛起了笑意。他揉了揉眉心:“季梦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思思,用你们穿书者的话说,你这种好像叫做胎穿。”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温思思有些吃惊。
看不出,他知道的还挺多。
“可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了,我不认为我失忆了。”
“你当然没有失忆,那只是我跟你母亲抓住了这个世界的漏洞动了点小手脚。”
虽然他没有,但温思思知道,他嘴里的小手脚一定不简单。
“什么样的小手脚能让我跟重生了一样?”重生两个字一出,温思思瞬间瞪大了眼睛,眼里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没等谢蕴回答,她就急急地捋起了思绪:“等一下哦,是不是这样的,‘我’胎穿到这个世界——被逼得自杀——‘我’有了穿越前的记忆=重生了。”
抽丝剥茧之下真相逐渐显露。
“差不多,思思真聪明。”谢蕴浅笑了一声,恭维道。
其实并不是从自杀时才恢复了记忆,时间线其实还要更早一点。
萦绕在心头的伤感渐渐淡去,温思思又变回了先前冷静的模样。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也是一直以来缠绕着她的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别说喜欢我,那个时候你也才十来岁吧。”
“九岁。”谢蕴纠正道,他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深夜的都市依旧一片灯火光明,灯红酒绿中,连高悬在天上的月亮似乎都黯淡了不少。
为什么要帮她?
当然不是因为爱情。
至少一开始不是。
在知道她是这本文里的女主,他其实并没太多的感觉,只是在知道她未来的悲惨遭遇后,觉得她有点可怜。
之所以答应她母亲帮忙,一开始也是源于他的不甘心。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只是一个连炮灰都不如的存在,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报复这个世界。
现在回忆起来,真是中二。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多年的旁观中,对她的怜惜变了质。
看着她从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变成了郁郁寡欢,唯唯诺诺的性子,看着她的天性被一点点抹杀,他有了心疼的感觉。
更真讽刺,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