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收拾!”地丁似恼非恼地拍开杜商的光溜溜的脑袋,见差不多剃好了,便把改灵剪丢在桌上,让他洗干净。
莫止的力道很轻,杜商被拍的头痒痒的,便伸手想挠,又被莫止拍开。
“长新肉是会痒,忍忍别挠,免得不小心挠到伤口。好不容易结痂的,别又给挠破了。”
“可是痒得我难受。”本来只有一点点麻酥酥的痒的他立即装作一副难受得要命的表情,举着双手,五指扭曲地挠着空气。
“洗洗就好。”地丁原本想给杜商针灸或用药止痛,再不行动用血发,可是后来想了想,他最近受的针灸,吃的药,受的血发太多了,怕有损身体,况且他身体又还未恢复,灵力都没了,还是先用温水洗洗看会不会好一点。
“帮”
杜商话还没有说完,便糟莫止一个白眼,他赖皮地笑道:“帮我好好坐在这儿,待我收拾好了,再给你报酬。”
地丁看杜商神秘兮兮的样子,想到了以前在猫猫山上时,他也这样隔三差五地给她准备惊喜礼物,不由点了点头,乖乖坐好。
只见杜商从外面打了一盆水端到她身旁,让她先洗手。
她被杜商热切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慌张地将手伸入盆里,温和的水浪贴在她肌肤上,舒适而惬意。
瞬间,地丁干涸的心开始泛活,她不想同谬灵、同宇宙一起同归于尽了,她不想一切都毁灭了。她不想死了,她想好好活着。
她想万物复苏,春满大地,一切都好好的,谬灵好好的,宇宙也好好的。
她抬眸对上杜商笑嘻嘻的脸,寂暗又悲伤的眼中渐渐浮起光芒,只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和力量,她想去拯救全世界,她可以去拯救全世界,去弥补她犯的过错,去修正一切谬误。
“给。”
杜商递帕子给她擦手。
“谢谢。”
“你坐这儿等我,不要走开啊。”杜商端起水盆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着一堆糕点进来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你一边吃,我一边洗头。”
不容她回复,他又急匆匆跑了出去,端着一盆水进来,蹲在莫止脚边,弯腰洗头,一边洗还一边往上瞟。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你离我那么近,水都溅我身上了。”
地丁见裙边被打湿了,鞋袜也快湿了,便起身离杜商远了些。
可是杜商却觉得好玩似的,弓着腰端着盆又走到她脚边洗。
地丁再次后退,他又抬着盆追上来。
“杜猴子,你疯了吗?!”
她一边躲避,一边试探性地叫他猴子,观察他的反应,他似乎准许了她这么叫他,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两人一躲一追,盆里的水晃晃悠悠撒了大半。
“猴子,你不要闹了,地都被你搞湿了。”地丁佯装嗔怒。
“一会儿我都要拖的,没事。”杜商继续抬着盆追。
“你衣裳也湿了。”地丁退乏了,索性不退了。
“你帮我做身新衣裳。”
弯了半天,杜商的腰也酸了,也停了下来,将光头在盆里晃悠几下,又用手随便捧了些水淋了下脖子,便起身擦干,朝莫止傻乐。
“我才不做呢。”地丁摇头拒绝,可是看到杜商笑,她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我有报酬。”杜商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盒子,递给了莫止。
地丁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根泛着银光的银色幻灵,眼中闪烁的光芒瞬间就冻结住了。
幻灵是改灵术中的禁术。
当年她、云是、扬非师徒三人合力改造血发,共同创造了改灵术,其中幻灵便是扬非所创。
中幻灵者无不沉溺于幻境,难以自拔,回到现实后无法接受苦不堪言的生活,妄图永远活在虚假的幻境中,最后或癫疯,或自尽,无一善终。
故素禾禁了扬非的幻灵,她和云是也未学习将血发改成幻灵的方法。
谬灵中,能制作幻灵的人,应该只有他扬非一人吧。
地丁望着盒子里熟悉的幻灵,忽然想起来青果上的蔽眼青粉,南山阁外的迷雾幻境,它们仿佛都如出一辙。
她猛然抬头望向杜商,只见他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笑道:“这是十一哥给我的幻灵,它可以让人美梦成真。”
地丁看着杜商清澈的双眸,很想说服自己杜商只是受爱灵支使,单纯地对她好而已,而不是在算计她。
她希望这一切都与扬非无关,她不想扬非对杜商下手,她不想杀他。
“你不是想见你师傅吗?它可以帮你。”杜商将她拉到床畔,一张笑脸纯净无暇。
“你不用吗?你不是,也有很想见的人吗?”地丁试探性地问。
只见杜商毫不迟疑地摇头道:“比起见她们,我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