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还不待地丁做出反应,威胁信接踵而至。
有要她自尽的,有她她以身补结界的,有要她誓死守护谬灵的,有要她冲出结界去同宇宙作战的,有要她灵力灵术的,有要她冰剑的,有要权势富贵的,还有要穿越者信息的……
地丁脸上的血滴落到纷沓而至的勒索信上,晕红了笔迹各异的字体。
李菁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恍若看到当年上山学艺,被人欺负的丁丫头,心中对魔头素禾的愤恨之情顿减,怜爱之情恻隐之心油然而生,轻轻拍抚她的背柔声安慰:“你别急,兴许杜商只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根本没被抓。况且,他那么精,即使被抓,他说不定也能自己逃脱。”
“为什么你们都会觉得他没事呢?他只是个人,不是神也不是鬼,他只是个血肉之躯的人,他也会伤会痛会怕会哭,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会没事呢?”
地丁有些,为什么破烂、云戬、李菁都觉得杜商会没事?大家的眼神和语气都在告诉她,是她太小题大做了。杜商是不脆弱,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出事。
他也是人,他也只有一条命啊,她赌不起,输不得。
李菁并未生气,面对妹妹,她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和善的姐姐,继续宽慰地丁:“如果杜商真的被抓,在对方没有得到想要的之前,不会伤杜商性命的。你只有冷静下来,不被对方牵着走,才能救出杜商。”
李菁循循善诱时,一支长箭飞来。
地丁急忙将勒索信都收入怀里,伸手抓住了飞来的箭柄。
这次,箭尾还挂着个黑色包袱。
“小心。”李菁担心包袱里有诈,拉住了地丁伸向包袱的手。
包袱很轻,不像夹杂着机关的样子,若要下毒,之前的信封便可做手脚。
但为了让李菁安心,地丁还是将长箭和包袱都放在了地上,抓起地上的其它木箭,朝包袱割去。
黑布破开时,两人的脸色霎时就白了。
包袱里面是一件宽大的黑袍,是杜商的衣衫。
衣衫里还夹杂着一张信纸,字迹与前两封勒索信如出一辙。
信上赫然写道:三日内从内破开结界,否则,给杜商收尸。
李菁看清信纸上的字后,猛然看向地丁,只见她浑身瑟瑟发抖,似是冷极了,可额发又被汗水打湿,又似热极了。
利箭还在带着勒索信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将她们两人围得密密麻麻,不见天日。
李菁见地丁目光呆滞,挥剑帮她挡开飞来的利箭,可是根本挡不完,她又拉起地丁汗津津的手腕,想带她逃,却被她一把推开。
地丁用了很大的力气,李菁没防着她,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地,胳膊、膝盖摔出血来,白色的衣衫霎时血迹斑斑。
地丁没有理会李菁诧异的眼神,抓起地上的衣衫和勒索信,转身飞向了天空。
方才她看到杜商的衣衫那瞬间,呼吸瞬间骤停了,当空气重新进入她心脏时,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秦乐府中见过刚才射箭的箭弩机关。
那一堆漂浮在秦府院空中的上古灵物,箭弩机关就在其中。
抓走猴子的是秦乐?还是宇宙?
地丁痛恨自己的愚蠢,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会对杜商下手!
为逼她就范,他们会抓她爱的人,抓她在乎的人来威胁她。
杜商已经被抓了,李菁不能再出事了。
于是,她推开了眼前救她的李菁,带上杜商的衣衫和勒索信,穿过箭雨,决绝地飞向天空。
李菁害怕地丁真的发疯去破开结界,急忙追上去。
熟料,地丁只是飞到异通镜跟前,便停住了脚步。
巨大的镜子映着橘黄色的阳光,铜镜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黑字,新谬灵的新政,各地的重大救灾举措,捐躯的英雄介绍……
等了一会儿,异通境上才开始滚动各地在灾害中失踪了人口,从各市区到各县城,再到各乡镇,到各村庄。
新谬灵有一百零三个市,八百六十三个区,三千二百四十个二个城……
眼前巨大的黑字仿佛变得好渺小,轻飘飘地从镜子上划过,地丁还来不及看清,就已滑过。
“姐姐,我看不到杜商的名字。”她触摸被云浸湿的镜面,想把它擦干。
“你离太近了,站远些才能看得清。”追上来的李菁见地丁似乎没有击破结界的意思,松了口气。
“看得清又有什么用呢?只有握剑才能行。”
地丁脸色一凌,指尖飞出了血发。
这是一炷香前,她离开大殿时,云戬给她的。
血发射入异通镜后,谬灵天空上漂浮的一百零三块异通镜上面的黑字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的面庞。
地上的百姓望着头顶上忽然出现的脸上鲜血淋漓的“魔头”,顿时纷乱不已。
“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