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道,她嫁入刘府两年,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夫人。府里的人都对这个大夫人讳莫如深,曾有小妾好奇问了两句,被刘平毒打了一顿,撵出了刘府。
虽然这个大夫人从来没出现过,但刘府的正苑一直为她保留。这个正苑,除了刘平和打扫的丫鬟,不许其它人进入。
听打扫的丫鬟讲,正苑装饰得十分漂亮,但却没见到里面有人。这丫鬟才多了这么一句嘴,隔天就被刘平割掉了舌头。
“我是瞧地丁妹妹觉得心里欢喜,才告诉你们的,你们别说出去,不然老爷非得打死我。”秦欢娇滴滴笑着让人无法拒绝。
杜商和地丁同秦欢告辞后,直接朝正苑走去。
正苑红门紧锁,门外还站着两个家丁看守。隔着高墙,杜商远远望见几棵翠绿的青竹高高的耸立着,他们还未走近,就被家丁撵走。
杜商他们又分别走访了刘平的十七个小妾,她们无一不对地丁哭诉,老爷被秦欢那狐狸媚子迷了心,冷落了她们。
“那贱蹄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卖唱丫头吗?成天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唱几个哭哭啼啼的破曲,把老爷迷得五迷三道的。下贱坯子。”
她们忿忿不平,骂得口干舌燥,没完没了,把秦欢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连听过她唱戏的人也不放过。
可一到大夫人,她们通通就缄口不言,一个个变成哑巴了。
见问不到什么,杜商他们只好从别苑出来。
刚出来,就撞见了急匆匆赶回来的刘平。他把作乱的百姓全抓到牢里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担心杜商这小子不老实,不肯认真查找祁二夫人的下落。
“刁民。”他一边走,一边骂那些闹事的村民,耽搁他的时间。
刘平走到院子里看到了杜商,急忙上前一把拽住他。
“我已经还了你们欠条,村民也安葬了,你还在这儿瞎逛?若找不到祁二夫人,我不仅会杀了赤火,还要你们跟着陪葬!”
杜商拍开刘平的手,“我是在调查你有哪些仇家?好从中抽丝剥茧,找到嫌犯。”
“镇长大人,我看您家有个院子紧锁着,外面还有人看守,里面住了什么人啊?说不定这就是找到焰筠的关键。”杜商想直接从刘平这里入手。
刘平脸色明显一变,支支吾吾道,“一所空房子而已,与祁二夫人失踪无关。”
他越是掩饰,杜商越想知道其中秘密。但见刘平不说,他也不再追问,免得打草惊蛇。
“噢,对了,”杜商看了眼地丁,向刘平道:“我们要见赤火,她是祁二夫人失踪时,唯一在猫猫山上的人,我得看看能从她那里问出什么线索。”
赤火是他的筹码,刘平本不愿让他们见赤火,担心他们耍花样,可为了祁二夫人,刘平只得答应,带二人来了牢房。
刘平将赤火关押在监狱的最底层,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由数百名衙役在外面看守,钥匙只有刘平才有。
他们向下走了许久才到地牢,刘平跟看守的狱卒悄声说了几句话,从怀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又从胸前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铁盒,从中取出另一把钥匙。
铜墙上有若干上了锁的抽屉,他拿着钥匙把铜墙上第八排第六行的抽屉打开,取出一把钥匙。
“如果开错抽屉会怎样?”杜商问。
“会触发里面的机关,里面的人会被乱箭射死。”刘平将抽屉重新锁上。
见杜商正上下打量抽屉,他提醒道:“别动歪脑筋,你记住了这个抽屉也没用,我每次都会将钥匙放回不同抽屉里。不想赤火万箭穿心,就乖乖给本官找到祁二夫人。”
刘平打开铁门上的巨锁,费了老大劲才将铁门推开。
门外的烛台上的微光照进黑黢黢的铁屋子,地丁看到赤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立马冲过去将赤火抱起来。
“娘,娘。”她喊了半天,赤火才有点反正,耷拉的眼皮慢慢抬起。
她已经太老了,耳朵听不清楚,眼睛也看不清楚,不知道眼前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谁,牙齿掉光了,含含糊糊不知道说些什么。
地丁见娘这幅模样,心疼得哭了出来,朝刘平喊道:“我娘都这样了,你还把她关在这密不透风的铁房子里,万一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焰筠!”
刘平不以为然地道:“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只不过如果你们三日内找不回祁二夫人,她就真会变成一具死尸。”
刘平真的不希望赤火出事,毕竟祁二夫人看上去挺在乎她的,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祁二夫人回来他不好交差。
杜商看赤火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说话。
他们在地牢里没待多久,刘平便将他们撵了出来,催他们赶紧去找祁二夫人的下落。他已经收回抓捕杜商他们的命令,并下令不许任何人伤他们分毫,他们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