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地丁从噩梦中惊醒,吓得满头大汗,头发都湿透了。
睡在另一棵树枝上的杜商慌忙跳过来。
“做噩梦了?”
“嗯。”地丁手都还在发抖,“我梦到谬灵除了我,其他人全是穿越者。”
“那我呢?”杜商幽幽地问道。
地丁觉得杜商的声音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只见杜商的眼睛发着绿光,白森森的五指朝她伸来,掐住她的脖子。
地丁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杜商,放开我。”
……
“地丁,地丁,你快醒醒。”
杜商把地丁从噩梦里唤醒,地丁睁开眼的一瞬间惊恐极了,伸手就把杜商推下了树。
杜商落到地上,担心地问地丁怎么了?
“你别过来。”地丁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好,我不过来。我站在下面陪你。”
杜商说完这句话后就安静了,一直默默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也不啃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太阳是从枝尾转到了枝头,地丁这才从噩梦中缓过来,顿时懊恼万分,朝树下的杜商道:“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你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肯定是个大坏人,所以你才这么害怕我。”
“不是因为噩梦。”
“那是因为什么?”
“对不起,如果是以前的地丁,她肯定不会做这个梦。”地丁懊恼自己失忆了,记不得和杜商的过往,所以才会不相信他。
她从小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不敢轻易爱别人,也不相信别人会爱她。她懦弱,她胆小,她自卑,她好羡慕杜商口中的那个地丁,坚强、勇敢、自信,她敢于反抗焰筠、刘平,她还无条件相信杜商,如果是杜商口中的那个地丁,如果遇到穿越者,她不会害怕,她会反抗,会去戳穿那个穿越者的假面,在那个地丁的梦里即使全世界都是穿越者,杜商也会和她并肩作战,一起对抗全世界。
“地丁,你失忆不是你的错。你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告诉你过去是因为我不想对你隐瞒,而不是想要你想起什么。如果这让你有了负担,是我的错。”
杜商跃上树来。
“地丁,你一直都是你,是江宁树下那个为我挡下阿虎拳头的地丁,也是幼儿园学堂用扫帚为我赶走漆衫的地丁,你在我心里一直没变,善良勇敢,熠熠生辉。地丁,你不用把自己和过去割离,也无须执着过去。我不在乎你是否失忆,重要的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
杜商的一番话将地丁从自卑、内疚的泥潭里拉出,她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羡慕之情,她羡慕以前的地丁,一直有杜商陪着,真好。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人们分不清饥饿感和不开心,所以有时候你感觉到难过,其实你只是饿了,美美地吃一顿就好了。”
“嗯。”地丁点头。
两人正准备从树上下来,树下忽然传来声音:“是杜公子和地小姐吗?我家夫人有请。”
杜商他们问她家夫人是谁,无一告知。
杜商瞧见抬轿的这几个男子灵力高深莫测,看这架势,如果他们不去,也会把他们绑去。
来人准备了两顶轿子,可是杜商不放心,和地丁同挤在一顶轿子中。
轿子穿过长街,左拐右转,最后进入一偏僻的农院。
杜商和地丁下轿后,走入院子,只见院子里面站着许多侍卫。
“杜公子,地小姐,我家夫人在里面等你们,我就不进去了。”
丫鬟在门外止了步,地丁和杜商两人推开门,刚进入屋子,门就被关上了。
虽是白日,但门窗关得严实,屋里光线微弱。一个身材丰腴的青衣妇人站在窗前,地丁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身影有些眼熟。
妇人见二人进来,便两人坐到桌前,她自己也走了过来坐下。
地丁这才看清妇人的容貌,她在祁蓉婚礼上见过她,她是俞灏夫人,祁蓉的义母。
但地丁没有说出来。
妇人看见二人也是吃惊,地丁她以前是见过的,祁蓉结婚时她是一个端酒丫鬟,还惹上了杀害十皇子的是非。
令妇人吃惊的是地丁身旁这个男子,这名男子穿着宽袍大帽,但是却气度非凡,贵气又纯粹,仿佛生于富贵人家,从未被俗世熏染,干净纯洁,让人忍不住想玷污。但偏偏他身上又有一丝疏离感,不似凡人,恍若谪仙,惹人生怜却望而却步。
妇人盯着杜商看了好一会,直至杜商不耐烦地蹙眉,妇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脸霎时红了。幸亏屋里光线暗,不是看得很清楚。
“咳咳。”妇人咳嗽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言归正传道:“杜公子,地小姐,我听蓉蓉提过你们。这次找你们来是有事相求。”
原来,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