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枭虽然腿残废了,但是体内尚有一些灵力残存,杜商被他打得口吐鲜血,差点晕了过去。
祁蓉连忙跑上抬拉住祁枭。
地丁整个人呆住了,她慌忙抱住杜商,望着他满身是血,慌张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杜商强迫自己不能晕,否则傻丫头会吓坏的。他咬牙强撑着冲地丁笑道,“我没事,一点都不疼。我刚吐的血是藏在嘴里的道路,演戏用的,你忘了?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我站起来给你看看,我好着呢。”
杜商还要硬撑着站起来,地丁忽然起身便焰筠跪下磕头求她救杜商。
“祁二夫人,求您救救杜商,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您了!”
焰筠让她别急,她会救他。她让管家先把失控暴怒的祁枭送回去,再让身后的侍女唤来金凤。
只见侍女从怀中掏出一个雕了一对凤凰的金铃,摇了两下,月下立马一片金色,朝她们飞来。
地丁恍惚觉得自己见过这一幕。
金色越来越大,是一只金凤,爪子上还抓着一朵金色的花。
金凤庞大的身躯把祁府的月光都给挡住了,戏台上瞬间漆黑一片。
地丁紧紧抓住杜商的手,他手上也是湿漉漉的血。
黑暗中,地丁听到了两声铃声,顷刻间,月光重新撒遍祁府。
金凤已变成孔雀般大小,乖巧地依偎在焰筠身边,模样十分亲昵。
它周身金澄澄的羽毛如在金河里洗涤过,金光闪闪,把原本幽暗的小院照得明亮如昼。
焰筠接过金凤爪子上金色的花,轻轻抚摸了下它头顶的几根红色的羽冠,金凤又飞走了。
她手中金色的花又变成月光的眼色,皎洁无瑕,发出淡淡光辉。
“只要是未死之人,翎榕都可以救。”焰筠将翎榕花给杜商服下,让下人将两人抬回了月华殿。
地丁望着床上的杜商,一直在憋泪,她不能哭,她哭了他会担心。
“我没事,真的,李菁夫人昏迷不醒吃了翎榕都能好过来,更何况是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又吃了翎榕,你不用担心。”杜商站不起来,只能做着鬼脸让地丁安心。
地丁看着他做鬼脸更难过了,哽咽道:“我才不担心呢,我只是在想你演技够烂的,看得祁将军都生气了,冲到台上打你。”
没把地丁逗乐,杜商反而被地丁逗乐了,这一笑扯到胸口的伤,痛得猛烈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翎榕不起作用?我再去找祁二夫人。”
地丁慌忙起身要走,杜商抓住她,“我没事,只不过喉咙痒痒。刚刚大夫都看过了,说翎榕生效需要一些时效,我一觉睡醒来就没事了。”
说完,杜商又开始咳嗽。
“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就咳嗽,咳嗽就会扯着胸口痛,你别说话了。”地丁在幼儿园时被罗岚打伤过胸口,知道杜商疼痛的感受。她此刻比当时被罗岚打伤还要难受。
“一觉睡醒,可是你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你要在树上才睡得着。但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怎么有力气在树枝上固定住不掉下来?”地丁又快急哭了。
“谁说我在床上睡不着啊?我这就睡给你看。”杜商立马闭上眼睛,啊不再说话,装成睡着的模样。
地丁知道杜商没有睡着,他装睡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她也不戳穿,默默坐在床边守着他。
杜商在她每次遇到危难时,都会出现救她。她不知不觉中,早已习惯杜商保护他。有他在,她就心安,没有杜商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渐渐也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问题都丢给杜商解决。
他能搞定,因为他是杜商,无所不能的杜商。
可是刚才祁枭打向杜商时,地丁才意识到,杜商也需要她的保护。
她依赖他的保护,可自己却不能让他依赖。
杜商被打得口吐鲜血时,地丁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为何自己只能眼睁睁看见杜商受伤?为何自己不能保护他?
地丁坐在杜商床前,心中默默起誓,自己一定要变强大,强大到能保护杜商,绝不能让今日重演。
地丁眼前忽然浮起爹娘被刘平迫害的场景,陀螺被血刃坊追杀时的惊恐,李菁夫人望着秦致远下葬时脸上的绝望,一次又一次,地丁只能眼真真看到最爱的人被欺凌、迫害,而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苦苦哀求别人的援助,只能奢望敌人停止伤害。
在吃人的谬灵,隐忍和善良不会让人活得更好,反而会变成别人肆无忌惮、变本加厉欺负你的筹码。
这是一个肉弱强食的世界,只有强大才是唯一的规则。
在谬灵,只有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她自己被欺负无所谓,但是她爱的人不可以!为了能守护杜商、爹、娘、陀螺、李菁夫人他们,她必须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他们为止。
地丁望着床上假寐的杜商,心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