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芷不清楚林羽为何选地丁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改灵坊那么多人都解不开自己身上的忘灵,为何林羽会觉得这小丫头能解开?
起初,扬芷不愿让地丁帮忙,她不想把改灵坊的事告诉地丁,可是当不醉骨冲破泥土,飞到地丁手中时,扬芷忽然觉得,也许这丫头可以断开她身上的忘灵。
扬芷先用血发将地丁手脚固定住,绑在空中,然后唤出骨灵剪,剪子在手里盘旋,五根金针带着血发飞入地丁的手指、脚尖、头颅。
地丁疼得大叫了声,书房里的破烂和陀螺听见,陀螺被吓哭了,破烂慌忙安慰她,心里虽担心地丁,却不敢过来打扰,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地丁祈福。
金针不断在地丁体内盘旋,顺着她的血液来回穿梭游走。
忘灵已经融入地丁血液,与她的血液融成一体,扬芷现在用金针将血液里面的忘灵重新吸收回来,凝聚在血发之上。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金针已在地丁体内游走了几百回合,忘灵已经全部吸收在血发上了。
吸着忘灵的五根血发,犹如筋脉一样穿织在地丁体内,和她的五脏六腑交连在一起。
扬芷猛一下抬起手腕,骨灵剪瞬间飞入地丁体内,将缠绕在五脏六腑上的忘灵一一剥离,剪断。
地丁痛苦得蜷成一团,可是手脚却被血发固定住,动弹不得。
“啊!”
最后,骨灵剪裹着断了的忘灵冲出地丁身体,地丁大叫了一声“猴子救我”后,便疼晕了过去。
后来,扬芷将门打开,破烂跑了进来,将晕倒在地上的地丁抱了出去。
地丁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丢失的五年记忆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之中。
雨夜,大树,野猴子。
“猴子,乖,我们不吃人,我们吃枣。”
“这只猴子是我的,我罩了!”
“猴子,你从今以后有名字了,林婆婆为你起的,杜商,你以后就叫杜商了。哈哈,杜商。”
她想起来了,她通通都想起来了,野猴子就是杜商,杜商就是野猴子,杜商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野猴子。
地丁从被子上惊醒来,外面天还黑着,破烂和陀螺睡在一旁。
身体还痛着,像所有骨头都碎了一遍,每片肉都撕裂着痛。地丁从被子上挣扎起身,颤颤巍巍走到院子,倒在雪屋外面。
“死杜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我记忆里那只模糊的野猴子!”地丁爬到雪屋边上,倚着墙壁往里面碎碎骂。
“枉我那么相信你说的过去那五年发生的事,你说你都说了啥?!”
“死猴子,你没有告诉我张大妈死了,你没有告诉我秦欢死了,我欠她的灵石还没有还,你没有告诉我江宁死了那么多人,你没有告诉我爹娶了燕舞,她还怀了爹的孩子,你没有告诉我娘再也不能生育了,你没有告诉我猫猫山外我们的树都被焰筠烧了,你没有告诉我你被陀伯母抓走过,她差点害死你!”
地丁眼里喊出泪来。
“臭猴子,你说,你瞒了我这么多事!你这个大骗子!”
地丁拼命捶打着墙壁,可是里面还是毫无反应,她多想告诉杜商,她记起来了,她记起这五年发生的一切了,可是里面毫无反应,他听不到,他什么都听不到。
地丁捶打着墙,过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继续朝里面说道:“猴子,林婆婆把你抓去哪了?你怎么逃出来的?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你究竟还有没有其它事瞒着我?你这个大骗猴子!”
地丁埋怨又心疼地踹了墙一脚,继续碎碎叨叨。
“猴子,林婆婆想我注入忘灵之前,她告诉我她来自六千后的另一时空,通过一本书穿越到谬灵的。林婆婆应该和陆海、展凌一样都是穿越者,可是陆海、展凌说他们是来自七千年后的地球,通过游戏穿越到谬灵的,是林婆婆记错了时间?还是陆海他们说错了?为什么他们说的时间不一样?”
“你说什么?!林羽是穿越者?”扬芷忽然出现在地丁身后,吓了地丁一跳。
地丁慌忙起身叫了声“师傅”。
扬芷走到地丁身前,逼迫道:“你说林羽在给你注入忘灵前,告诉你,她是穿越者?”
“是的,林婆婆是这么说的。”地丁被扬芷吓到,小声说道。
扬芷向地丁手腕上注入诚灵,又问了一遍,这才确认这丫头没有说谎。
扬芷坐到石凳上,仍不敢相信林羽是穿越者这件事,据地丁说,林羽穿过来二十年了,也就是说,这二十年来,与扬芷共事的一直是这个穿越者?!这穿越者苏恒为何要将她是穿越者之事告诉地丁?她明知道自己帮地丁解开忘灵后,地丁就会想起一切,难道她是想由地丁之口向自己转述她是穿越者之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直瞒下去不好吗?
听到扬芷的呢喃,地丁猜测道:“可能林婆婆,不,可能苏恒她知道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