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莫白和云戮,无不大惊失色,暗道这莫家小姐莫不是得了疯病,竟然指证祁蓉是穿越者,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只见云戮微暇着细长的眼,睥睨着眼前这个青衫丫头,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都是倔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祁蓉是他的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挑衅祁蓉。
“血刃坊这规矩是对平民的,四大贵族、文武百官、二十官姓不受指控。”云戮漠然说道。
“圣上,莫白愿意以一万年灵力为注,赌祁蓉被穿越者霸占了身子。”
莫白这一开口,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这莫家兄妹全疯了。
云戮望了眼莫白,转头问祁枭愿不愿意接受这一赌注。
祁枭正欲拒绝,祁蓉拦住父亲朝云戮道:“我接受,白送一万年灵力的蠢蛋找遍谬灵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我可不能白白错过。”
“蓉蓉,”祁枭还是不放心女儿,祁蓉用灵力给祁枭传音道:“爹爹放心,女儿不会有事的,若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外人会以为女儿心里有鬼,威信一失,日后如何统领祁家军和血刃坊?如果女儿有了莫白这一万年的灵力,如虎添翼,祁家何愁夺不回四大贵族之首?”
祁枭望着自己女儿,眼里满是愧意,若不是十八年前,他打李毅时差点丢了性命,散尽了灵力,怎会打不过莫白?怎会让女儿一直牺牲?
“爹,你永远是谬灵最厉害的第一大将军,蓉蓉永远以爹为傲。”
祁蓉看到爹爹面露愧疚,朝他又传了句话。
云戮见祁蓉答应莫白的赌约,便点了点头,首肯他们兄妹二人验证祁蓉究竟有没有被穿越者霸占身子。
焰筠想到之前燕舞被地丁冤杀的事,不由担心女儿安危,立即朝溪花使了个眼色,溪花立马会意道:“按血刃坊规矩,指证者用血刃坊特制匕首杀向被指证者,若被指证者确实被穿越者霸占了身子,被这特制匕首这么一杀,会离开被穿越者的身体,而被穿越者的身心会恢复到被穿越之前的状态,不会受损。但若被指证者没有被穿越者霸占身子,则会被杀死,指证者冤杀无辜,收押血刃坊地牢后,择日处死。”
溪花朝众人介绍完血刃坊的规矩后,一脸不忍朝莫氏兄妹道:“此法太过凶险,莫贤弟和莫小妹还有蓉蓉都不该冒着个风险。”
“确实如此,莫小姐和蓉蓉都是千金之躯,不应为一时之气赌上性命,可是不用血刃坊的规矩,溪掌门还有何办法可以证实蓉蓉有没有被穿越者霸占身子?”俞灏担心祁氏、莫氏记恨自己刚刚未出手相助,立马装出一副担忧莫止和祁蓉安危的模样,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我最近剿灭了洛阳的一个改灵坊,收了一批改灵,其中便有几根诚灵,可将诚灵射入蓉蓉身上,问她是不是穿越者,这样可免去莫小妹和蓉蓉的性命之忧。”
血发一碰到云氏身子就会灰飞烟灭,这诚灵是由血发改的,也不例外。溪花从袖子里掏出几根诚灵,不敢将它递给云戮,只是呈到他跟前,请云戮看这诚灵是否有误。
云戮道这是诚灵无误后,溪花又将诚灵轮流递给了莫白和祁枭,让他们亲自核实。
地丁也仔细瞧了瞧溪花手里的诚灵,确实无误,可她担心祁蓉身体内早有谎灵,向之前今辰和冀玥一样,奈何这改灵术是扬非所创,她虽恢复了素禾部分记忆,却认不得谎灵,于是她朝云戮道她想请祁大夫人扬芷来公证。
“莫小妹有所不知,我那师妹虽然会改灵术,但是她对外界之事漠不关心,想要请动她来公证,是不可能的事。”
溪花觉得眼前这丫头简直太异想天开了,肯定是被莫白宠坏了,想一出是一出,不知天高地厚。
地丁转身朝莫白道:“哥,我想去请祁大夫人。”
“嗯,哥带你去。”说着,莫白也不征询云戮和云戬的意见,带着妹妹驾云离开。
云戬习惯了莫白直来直去的性子,笑嘻嘻地朝父皇道:“父皇,莫白他在大堂准备美酒佳肴,请父皇移驾到大堂,我们边吃边等。”
眨眼间,地丁和莫白就已来到了南山阁上,望着山上熟悉的一草一木,地丁立马红了眼眶,她想起她生前最后一次执意离开南山阁时,扬芷拦不住她,虽然气愤不已,可还是赠她金针金剪,赠她生灵死灵,只可惜,自己还是辜负了师恩。
地丁走到院门前,轻轻地推开远门,只见扬芷站在院中,往地上烧纸钱,纸钱的一旁,是一座小小的土坟,坟前立着碑,上面刻着六个大字——爱徒地丁之墓。
地丁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心里堵着难受,身上云非的肋骨也开始疼痛,她想扑上去抱着扬芷大哭,告诉她自己还没有死,告诉她自己重生了,然而一旁的莫白拉住她,用灵力朝她传音道:“小止,别忘了,不可告诉任何人你重生的事。”
地丁望了望莫白,最终无奈地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