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丁没想当一个好人,但是她也不想当一个坏人。
苏恒、师傅她们都说猴子是天生恶灵,可她们万万想不到造成如今谬灵水声火热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
地丁茫然地睁开双眼,只见莫白焦急地在一旁守候,他变成了人的模样,不再是冰人外貌。
他们现在身处一叶扁舟之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漆黑湖水,独有船上一盏孤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小止,你醒了,太好了。”
地丁昏迷不醒的这三日,莫白给地丁输送了无尽灵力,替她逼退了体内的黑气,她终于醒了。
莫白见地丁不说话,以为她还在误会自己,慌忙解释道他没有和那些黑影串通,他也没有和大主任串通,是大主人事先交代了,如若他遭遇什么不测,不要救他,先护送她入山穷水尽万木枯阵,保她周全,事后他会去阵里找他们。
“看来,大主人知道有人要对他不测,可是大主人没有同我细说,小止,你相信我。至于告诉你血发秘密一事,也是大主人让我见机行事,说若你要给别人发血发,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以免你日后知道真相后内疚,再再”
莫白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再以死谢罪吗?”地丁忽然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莫白吃惊地望着地丁。
地丁望着如此喜形于色,如此单纯的哥哥,她不禁忍不住摇了摇头,仅仅因为他是扬非做的冰人,所以她一再怀疑他,揣测他,真是不该。
“哥,对不起,我不该胡乱猜疑你的。”
“小止,这怎么能怪你呢?本就是哥哥有事相瞒,才惹你猜测,是哥哥不对。”
莫白说着说着,猛然咳嗽起来,他之前输给了祁蓉一万年的灵力,之后受了黑气侵蚀,他未来得及逼退体内的黑气,就急忙找到莫止,为她逼退黑气,输送灵力,此刻他体内的黑气已汇入他经脉,侵蚀他的五脏六腑,他嗑着嗑着吐出一口黑水来。
“哥!”地丁慌忙扶住莫白,见他身子虚弱,运气向他渡去灵力。
莫白想要拒绝,可他现在毫无力气,只能任由地丁摆布。
过了许久,地丁轻轻放莫白躺下,道:“哥,黑气在你体内停留太久,已经融入骨血,灵力化不掉了,待我们离开这暗湖,出了血刃坊,我带去找我师傅,求她用生灵救你。哥,你别担心,我师傅的生灵一定能治好你的。”
地丁勉强挤出个笑容,可是心里却十分不安,莫白他是冰人,不知道师傅对他有没有效。
莫白笑着朝地丁点了点头,担忧地问道:“小止,你方才说‘以死谢罪’?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嗯。”地丁把她记起来的过往都同莫白讲了。
“只可惜,我体内的忘灵太强了,纵使我流了那么多血,削弱了忘灵,在骨灵剪、骨灵针还有黑气的侵蚀下,只消融了一点点忘灵,骨灵剪、骨灵针反被忘灵震碎了,而我只记起来这么多,对于什么‘宇宙谬灵计划’,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地丁说完话,只见莫白忽然扑向她,牢牢将她抱住,一点也不许她动弹。
“哥,你干什么?”地丁唤出了冰剑,抵在莫白背上。
“小止,你不要想不开啊,大主人叮嘱过我,如果你想起往事,让我提防你自寻短见。”莫白怕地丁因为难堪心里的内疚,再次寻死。
原来如此,地丁化掉手中冰剑,缓缓对莫白道:“放心吧,哥,我不会寻死的。”
莫白诧异地望着平静的地丁,任不肯松手。
地丁继续道:“谬灵已经这样了,血发也都种下了,自怨自艾于事无补,我死了,对于谬灵没有一点帮助。哥,我不会以死逃避的,我会查出这个‘谬灵计划’,我会负起我的责任,我闯的祸,我得想办法解决。况且,我还欠师傅的好多事没做呢,我不会寻死的。”
莫白望着地丁坚定的眼神,手慢慢松开,笑道:“你和素禾真的不一样,或许,素禾真的不在了,而如今活着的是地丁。”
地丁也笑了,轻声说道:“不,地丁也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你的妹妹——莫止。”
“哥,我以前还是地丁的时候,认识个姑娘,她叫秦欢,她教会了我无论自己再渺小,即使世界再黑暗,只要心里有光,就要去奋力反抗。”
地丁拉着莫白同自己躺下,耳边荡漾着窸窸窣窣的水波声,她举起手在漆黑的空气中比划,同他讲秦欢这个“大将军”的英勇故事。
“哥,等找到你大主人,我同他商量商量,问他可不可以把秦欢、张大妈她们都复活,到时候你在一旁要帮我说说好话啊,好不好,哥?”
地丁摇晃着莫白的手臂同他撒娇,莫白点了点头,却眉头紧锁。
地丁问道:“你在担心扬非的安危?”
莫白点了点头。
地丁宽慰他道:“哥,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