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流动,树叶浮光。
厨房里,地丁对着笼子里的大公鸡,用刀轻轻划了下自己的手掌,用血发拴住伤口,朝精神抖擞的大公鸡射入一根血发,尝试用自己的伤口转移到鸡身上。
她心里默念“枯木逢春”的口诀,运起灵力试图激起两根血发里的灵力,将它们联通。
“咯咯咯咯~”
笼子的大公鸡忽然激动地扑腾起来,叫个不停。
地丁望着公鸡扑腾时翅膀流下鲜红的血液,再看了看愈合的掌心,紧蹙的眉头舒展了,这几日她偷偷试了上百次,终于成功了。
她立马将身上的其它伤口处射去血发,同时朝笼里剩下的二十一只鸡射入血发,运起念决,把身上的伤都转移到它们身上。
焰筠进来时,只见笼里的二十多只鸡上飞下蹿,咕咕叫个不停。
地丁看到焰筠立即收回脸上的笑意,只见她端着碗,碗里的饭菜少了一些。
焰筠关上门,将碗放在灶台上,转身对莫止道:“莫小姐,十三皇子答应帮我了。”
“噢。”地丁警惕地望着焰筠,只觉得她眼中有事。
“之前十三皇子在,有些事我不便说,现在趁他不在,我可以同你明码交易了。”
焰筠缓缓走向莫止,道:“我们合作找到神医,你不仅可以救你哥哥,可以得到不醉,还可能得到破除云氏血发不侵的方法。”
“你说什么?”地丁朝焰筠体□□入一根诚灵。
“神医朝笙,是朝露的奶奶。若辰儿真是云非孩子,那定是朝露在他身上使了些法子,才让血发可以进入辰儿体内。朝露可以,她奶奶朝笙是神医,定也可以。”
“如若今辰不是云非的孩子,那就不存在什么破除不破除了。”
“确实可能徒劳无功,但是若神医落到秦乐他们手中,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而且,神医很可能知道辰儿的真实身世,扬姐姐一定很想知道真相,莫小姐不想帮扬姐姐完成遗愿吗?”
地丁望着焰筠忽然笑了,为了让自己答应她,这女人准备了多少招啊?
其实地丁早就准备同她合作了,她也图谋祁府的帮助。
“祁二夫人,合作愉快。”地丁朝焰筠伸手。
“合作愉快。”焰筠握住莫止的手,暗自松了口气,祁府命不该绝。
门外响起了啪啪啪的敲门声。
“师姐,你在里面杀鸡吗?怎么鸡闹得那么凶?师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地丁走向门口将门打开,看到门口一脸担忧的破烂,解释道:“地伯父、伯母中午没有吃饭,我想杀只鸡炖汤给他们补补,一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
“师姐,杀鸡我在行,让我来吧。”破烂走进屋子,瞅了瞅屋里的焰筠,有些奇怪她怎么会在这儿?她比师姐看上去更不会杀鸡,她们两刚才关着门干什么?
焰筠毫不在意地破烂狐疑的目光,径直朝门口的杜商走去。
“十三皇子,莫小姐也答应帮忙了,您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收拾好我们便可以启程去魔狱了。”
“好。”杜商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院子,他想去再同丁丫头呆一会儿。
焰筠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望着赤火的屋子满是犹豫,她不知道要不要和赤火告别。
“你不要去找地伯母了,不要再去打扰他们宁静生活,放过他们吧。”
地丁劝阻焰筠,不想她再刺激爹娘。
如今这个形式,焰筠不好得罪莫止,便应允下来,坐在厨房看破烂杀鸡。
折腾了一个时辰,鸡汤终于炖好了,破烂和莫止一同端去给地青他们。
想到中午的事,莫止忐忑地敲门,不知道爹娘和好了没有。
是地青开的门,他朝莫止和破烂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地丁望屋里看了看,娘仍坐在镜子前,胭脂水粉撒了一桌子,脸涂得红一块白一块的,眼睛嘴巴都涂肿了。
“伯父、伯母,我们在这儿打扰了那么久,全蒙伯父伯母照顾。我本该替地丁花孝顺伯父伯母,可是魔狱还有些事情没做完,不得不离开,特来像伯父伯母告辞。”
破烂走进屋,将鸡汤端到桌上,让伯父伯母趁热喝。
“你们要走了?她也走吗?”镜子前的赤火忽然开口。
“嗯嗯,我、师姐、杜猴子,还有祁二夫人都走,一会儿就启程。”破烂不知道伯母口中的他是谁,便将要走的人都说了出来。
“我同你们一起走。”赤火忽然起身,走到一旁的脸盆前,把脸上画花的妆都洗掉。
“伯母,您说什么?您要和我们一起去魔狱?”破烂怀疑自己听错了,伯母去魔狱做什么?
“嗯。”
赤火坚定的点了点头,地丁正欲劝阻,让她别意气用事,可是赤火已来到院子,焰筠站在树下,撑着伞,挡住头顶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