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焰筠更美的,是毁容了的焰筠。
毒药侵蚀了她白嫩的肌肤,她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疤痕,可这些红紫的疤痕都被她精心绘成了盛开的花瓣,一根细细的藤枝从她右下颚延伸到她细长的脖颈,白嫩的脖子上画了一片巨大的绿叶,绿叶的大部分被衣裳遮挡,露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月下微风吹得焰筠颈子处的白裳晃动,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模糊不清的绿意。
月光下焰筠的脸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罂粟花,红得妖冶魅惑,摄人心魄,勾人性命。
在场的士兵都被焰筠勾了魂,一个个呆若木鸡,垂涎三尺。
秦乐彻底不行了,他实在遏止不住心底的熊熊燃烧的欲望,直直朝焰筠扑去,他要扯烂她的衣裳,看看那诱人的绿叶蔓延到哪里去了?是她的肩膀?还是她的身体更深处?
秦乐飞向焰筠的同时,地丁运气念决,让焰筠手里的冰剑带焰筠飞走,秦乐也直直朝焰筠追去。
“秦大人!”陀螺望着不争气的秦乐急得跺脚,气得浑身燥热,胸闷气短,手背上的皮肤开始溃烂,她拉起袖子,只见手臂血淋淋一片,她慌乱地望向莫止。
“我,我,我的手怎么了?”
“啊!”
不待莫止回答,陀螺只觉得腹中肠子绞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疼得在地上打滚,急忙之中抽出一根生灵射入自己体内,勉强保住了性命,可是身子还是疼痛不已。
“莫小姐,莫小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陀螺哭喊着向莫止求救。
地丁望向地上疼得打滚的陀螺,她粉色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像极了以前两人玩捉迷藏时,陀螺躲到床底刚钻出来时的模样,那时候,陀螺的粉衣也是蹭了一身灰,可是却笑得很开心,脸上粉嘟嘟的肉一团一团的,可爱极了。
如今的陀螺脸上没有肉了,也没有了笑,只有痛苦的喊叫声,喊自己救她。
地丁望着地上的陀螺,抽气道:“溪夫人,带我去见今辰和祁枭,我就给你解药。”
焰筠从来不是良善之人,她在面纱上下了剧毒之药,陀螺毁她的容,她便要陀螺的命。
“你做梦,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陀螺疼痛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同莫止拼命,可她却疼晕了过去。
地丁见陀螺晕了,立即飞上去给她喂了粒解药和迷药,趁她还昏迷不醒,起身掏出焰筠给的特赦令,按照她教的口诀,驱动出里面的火焰,号令士兵们带自己去见今辰和祁枭,否则杀无赦。
士兵们望着特赦令上的熊熊烈火,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个披着黑色裘衣的男子,模样约三十来岁,勾腰驼背道:“莫小姐,请跟我来。”
“李元?”地丁认得眼前的黑衣人,她在俞灏寿宴上见过他,他是李广的门客,在李广的提携下谋官职,李广被抄,他怎么没事?怎么投靠了秦乐?
黑衣对莫止叫出他以前的名字有些吃惊,但转瞬便想明白了,应是莫止调查秦乐,便把秦乐身旁的他的调查了,知道他本不姓李,但为了巴结李广改了姓,如今又为了巴结秦乐,改叫秦元了。
黑衣人赔笑道:“莫小姐别再嘲笑小的了,小的如今不叫李元,而叫秦元,莫小姐还是叫小的秦元吧。”
如今秦元是秦乐眼前的红人,秦乐的好多命令都是由他传下来的,现听见他要带莫止去见今辰他们,顿时松了口气,他们总算逃过一劫,这下即使秦大人怪罪下来,也有个顶罪的。
秦元弓着腰带着莫止穿过层层叠叠的士兵,念决在雪山外的结界上破开一道小口子,带着她飞了之去。
一进入结界,剧烈的寒意袭来,地丁冷得瑟瑟发抖。
秦元见状立马将身上的黑色皮裘披风解下来,抖了抖叠好后,弯腰恭敬地递给莫止,“小的不知道莫小姐来,没有准备,这披风我今早才穿的,请莫小姐不要嫌弃。”
地丁望了眼他手里崭新的披风,接过来披上,道了声谢谢。
“你带我去见今辰他们,不怕秦乐回来责罚吗?”
披上皮裘,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地丁方才冻得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秦元听到莫止的疑问,不由笑道:“我同外面那些蠢材不一样,我知道在谬灵谁才是真的说了算,要效忠谁才真的有用。”
“你效忠谁?”
地丁直勾勾盯着秦元,这人之前是李广的门客,竟能从李氏谋逆之罪中全身而退,现在又能为秦乐做事,莫非他实际上是圣上的人?是圣上把安插在李广、秦乐身旁监视他们?
秦元没有回答莫止的问题,只是笑了笑。
两人飞到了雪山之上,之前秦乐同祁枭在雪山上恶战过一场,引起雪崩,雪山又多了许多纵横的沟壑,地丁找不到之前今辰他们呆的那道裂缝了。
秦元朝莫止笑着道:“莫小姐,裂缝不时有雪块跌落,我们一会儿飞下去时还请莫小姐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