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眼前的男人坚定的声音,母女俩慢慢冷静了,任由冼二郎拖着往岸边游去。“这就对了,脸尽量朝天,别怕,很快就能到岸边。”饶是如此,要在水中带着两个人从湖中心游到岸边也不是一件易事,好在冼二郎年轻力壮又在军中干惯了苦力活,虽有点吃力也把母女二人送到了岸边。好些在岸边围观,却因本身是旱鸭子而只能干着急的人连忙帮着把母女俩拉上了岸,帮她们拍背吐出肚子里的水。见母女俩已获救,冼二郎顾不上休息,二话不说便转身往外游去继续救人。
碰撞发生后,附近的船家闻讯也赶来救援,冼二郎等人随后的救援便轻松多了。扰攘了大半个时辰,落水的村民和船夫都获救了,就连那艘被撞翻的小舟也在其他船家的帮助下拉回了岸边。见众人无恙,另一名船夫便帮着把冼二郎和船员们送回货船上,谁知陶老板把冼二郎拦下,把他的包袱塞进他怀里。“石头兄弟,我仔细寻思过了,这船上都是货物,不太方便让你一个外人留在船上,实在不好意思了。”尽管陶老板说得十分客气,在场诸人都明白他是因刚才的事怀恨在心。船员们想要为冼二郎分辩几句,可人家陶老板是货主,也只能由他说了算。
冼二郎倒并无太大波澜,人家愿意搭自己一程是情,不愿意是理,确实没什么好争执的。“无妨,就此别过。”说完便请船家送自己回到岸上,再去码头问问看还有没有顺路的船愿意捎自己一程。
船家见冼二郎也算是个好人,便邀他先到自己家把湿衣裳换下来再作打算。冼二郎欣然前往,换好干净衣裳出来后遇上前来拜谢的村民们。得知冼二郎的困境后,村民热情地招待他留宿一晚,等次日船家送他去码头那边问问是否能搭一程顺风船。当晚,冼二郎被请到村长家用晚膳,被救的村民们也纷纷来道谢,其中一名妙龄少女上前为他添酒。“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否则我们母女俩就要成为湖中亡魂了。”
冼二郎转头一看,这少女的眉眼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在村民们的热情招待中,冼二郎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意识逐渐模糊。随着一阵尖锐的铃声响起,宫一丁猛然睁眼,这竟是一场梦。此时窗外仍是乌黑一片,电话铃声还在持续,宫一丁心烦意乱地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原来是广告电话。挂断后,宫一丁重新躺下,想起梦中的少女好像他最近见过的一个人,是谁呢……是她?!
几日后,宫一丁出现在周蔚的烘焙教室,成为她新课程的学生。当看到他时,周蔚不免意外:“宫大厨对烘焙也有兴趣吗?”
“饮食行业竞争大,我也要经常进修才跟得上潮流,各方面都学习一下吧,或许对研发新菜式有帮助呢?”宫一丁盯着周蔚,客气笑道:“周老师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呢,我还怕请不动你这尊大神。”嘴上说着客套话,周蔚心如鹿撞,只想赶快逃离。明明两人只见过两次面,为何自己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只不过烘焙跟做菜不太一样,你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工多手熟罢了,多练练就好。”
课堂上,周蔚尽力让自己集中精神上课,却也不可避免地与宫一丁接触。宫一丁十分好学,提出了许多跟烘焙相关的问题,周蔚也一一解答,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她并不讨厌这个人,只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要与他过多接触,否则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课后,宫一丁还很绅士地帮她清理收拾好教室才离开,周蔚这才松了口气,想着终于可以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月色皎洁,徐徐微风吹得林中枝叶“沙沙”作响,为静谧的夜色增添了一丝惬意。然而,周蔚却无心欣赏此番美景,她正跟着一群人狼狈地在树林里逃窜,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可谁都不敢停下来歇一歇,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就在前面,给我搜!”
后头传来汉子的高呼,人们顿时慌乱起来。“来不及了,大家赶紧散开自己找地方躲好,总比一锅端了好。”人群中有人低声说了句,人们就都自觉散开去找藏身之处了。匆匆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火把,周蔚不敢怠慢,连忙往林子的另一边跑去。山路杂草丛生,茂密的树冠遮挡了月光,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盲目地往前跑,突然脚下一绊,周蔚整个人腾空向前扑去。偏偏前方是一段斜坡,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凭着仅存的本能用双手紧紧捂住嘴以免发出太大的声响吸引了来人。周蔚一直滚落到山坡底下的一棵大树旁才停了下来,此时的她眼冒金星,身上到处都是滚落时碰撞的伤,别说起来继续逃跑了,就连想扶起身子坐起来都难。
大幅度的滚落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明显的响动,有人闻声往她这边来了。在宁静的林子里,那踏着落叶和杂草的脚步声尤其清晰,稍稍恢复过来的周蔚听着声音逐渐向自己靠近,心跳也渐渐加快了。感觉到那人从她背后的方向走来,那人手中的火把也逐渐把周围照亮,她不敢妄动,只能躺在地上装死。
来人在她身后五六步左右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