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梦瑶请司玉对司巍转叙了自己的计划后,司巍只得再次到城楼与她相谈。“梦瑶,此事确实如你所想,冥府规矩森严,我并不能帮上你什么。不过作为好友,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找阿朗吗?”
司巍淡淡笑道:“要是确信他能帮到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那倒是。”白梦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吧,你的建议是什么?”
“关于频繁地穿越时空,不管是从冥府方面还是你自身方面,我个人都是不赞成的。且不说每次借道冥府奔走于过去和现在有极大可能会扰乱冥府秩序,你的身体也要承受两个不同世界的时空差,长此以往你会负荷不了的。”
“那阿朗呢?他似乎已经跑了不少次,会对身体有怎样的影响?”
“他也是,不过他大部分只是进入了冥府,到达现代的记录有五次,目前他还算有冥府的使命在身,冥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司巍顿了顿,又道:“若无冥府许可,随意借境冥府跨越时空是要被减寿的,在下已经告诉过童朗若有心事未了须抓紧时间,此律在残魂被修复完全后便会生效。梦瑶,你此生六十寿因故已减去两次了,在下真心希望你能冷静思虑,不要再减少与亲友相聚的时间。”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白梦瑶蹙着眉头想了想,又问道:“冥府的残魂如今进展如何了?一切可都还顺利?”
司巍敛了笑,叹道:“童朗借着信众的力量协助修复了大部分受损较轻的魂魄,都已经重新安排进入轮回了;有几个损伤得比较严重的,经冥主同意使用冥府法器助其聚拢残缺的三魂七魄,由童朗找来能够弥补魂魄的灵药施法慢慢修复,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最后还有你交付给我的那个被炼化过的残魂,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理好的。放心,童朗还有时间,只需多用阳属草药泡澡驱赶身上的阴气即可。”
“那我就放心了。司巍,谢谢你一直都在帮我们。”
“你我互惠互利,不必言谢。”司巍微微点头:“你若真想去古代,可通过神游去见你想见之人,但你只能以游魂的形式存在,无法与他们交流,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此法只看修为是否足够,不算乱了冥府规则与天道,不知是否合你心意?”
“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去。”白梦瑶舒了口气:“虽无法相劝,可见一见他们现况也是好的。”
“凡事皆有因果,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走的路,旁人置喙无用。”说完,司巍把神游的方法细细告诉了白梦瑶。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我可是前世修过邪术的人,又有阿朗这个符咒高手在,你就不怕我们改进了神游的术法,然后回到过去改变了未来吗?”
“不怕,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对你们绝对信任。”司巍自信地回道:“世间所有事的开端和结局在天道诞生时已经存在,就连神也无法轻易改动。人们常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也不过是尝试通过改变过程去影响结果,但天道早已注定无论过程被修改得多么离谱,结局还是不会变更的。”
“也就是说,与命运抗衡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应该说,这是世间生灵接受自己使命的必经之路,也是修炼出平和心境的过程,为的就是让人在面对终局时能够坦然接受,以不喜不悲之态悟道。”司巍幽幽叹道:“可惜当局者迷,万千众生只有寥寥数人能至此境界,绝大多数人临终仍是贪恋那些虚妄的美好,大道难成。”
白梦瑶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良久无奈才道:“我大概就是个俗人吧!”
“修道未成,此言尚早,你还有时间。”
白梦瑶看着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司巍,你到底跟我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会对我如此信任,又肯事事帮我?”
司巍淡淡一笑:“现下还不是时候,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当你知晓后,我们的缘分也就尽了。”
“啊?那、那我不问了。”白梦瑶只好把这个盘踞心头已久的疑问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司巍的笑意愈发温润:“倒不必如此,仅时机未到而已,并非什么祸及自身之事。你我情谊如同圆环,往复循环不曾变更。”
白梦瑶扫视了他一番,眼珠子一转:“司巍,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乃性情中人,为人和善仗义,在下当然喜欢。”司巍大方承认:“只是这喜欢并非男女情爱,在下敬重你,喜欢与你相谈,只求能与你成为知己好友便已知足。”
“有你这个知己好友是我的荣幸,你说得太夸张啦。”突然被他这么夸奖,白梦瑶难得有些害羞。混迹娱乐圈多年,她还是分得出哪些是彩虹屁哪些是真心话的。“反倒是我这个半吊子给你带了不少麻烦,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不着调的朋友。”
“既然对自己做出如此评价,可见你并非真的不着调,只是善于在人前伪装而已。”
“哎呀呀,你就别再说我好话了,我自个儿听着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