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仲谦将信将疑地跟童朗一起弄好了篝火,清源也利用法术带回了食物。夜幕降临,三人围坐在篝火堆旁一边闲聊一边等待麈寿自投罗网。
在山洞里的麈寿闻到了阵阵烤肉香味,他马上意识到有人追来了,打定主意只要自己不出动静对方就不会发现自己。然而,饥肠辘辘的他根本无法抵挡食物的诱惑,越是强迫自己静心冥想隔绝五感,肚腹传来的强烈空虚感就越是明显。真狠哪!麈寿恨恨想着,再度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入定修行。
看着手里的烤肉串,易仲谦瞥了眼吃得正香的童朗,调侃道:“该不会是你饿了才找借口弄吃的吧?”
童朗不置可否,依然大口吃着肉:“有得吃你就吃,不吃就留着给我。”
“有肉我当然吃,要补充体力嘛!”易仲谦无奈地吃了起来,心里嘀咕这听起来就儿戏的方法究竟行不行得通。
一旁的草丛突然传来了响动,灰头土脸的麈寿扒开高高的杂草朝篝火走来。易仲谦条件反射就要起身去抓他,童朗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麈寿一脸阴沉走到篝火旁,目光一直停留在食物上,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童朗见状笑道:“此等偏僻之处能遇见道友还真是缘分,不如坐下一起吃点?”
麈寿警备地坐下,虽对食物是否被下药存疑,但烤肉的香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也顾不上烤肉是否有毒,毫不客气地抓过烤肉串和馒头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童朗也不着急,示意易仲谦该吃吃该喝喝,清源也好心地给麈寿递上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等到麈寿吃得差不多了,童朗才再度开口:“道友不是在别处清修吗,为何会如此狼狈出现在此处?”
麈寿喝完瓶子里剩下的水,闷声道:“在下为何会在此处,阁下难道不是最清楚吗?”转头看了易仲谦一眼,又问道:“你们是一伙的?”
“他就是那台机器的主人。我们原先并不认识,后来就一起结伴而行了。”童朗往篝火里添了点柴,树皮受热爆开的噼啪声在山里的夜晚特别清晰。“明人不说暗话,在场都是明白人,说说你的故事吧,为何要做这种事?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麈寿冷哼一声:“难怪我把家当都扔掉了还是被你们追上来,竟是你在指点。罢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但在下真的并非拜月神教的弟子。”
“你不是我教弟子,却用着我教被禁多年的换寿术在外头胡作非为,无形中败坏我教声名,你让我怎么跟其他循规蹈矩的弟子交代呢?”童朗淡淡道:“无论你是否我教弟子,滥用禁术害人就是犯了我教大忌。害人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若是我教弟子,按教规是要废去修为逐出拜月神教的;若你不是,我也该消除你的记忆让你无法继续害人,然后把你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麈寿脸色大变:“我学的换寿术跟你们拜月神教没有半点关系,你凭什么废去我的修为?”
童朗轻蔑一笑,懒得搭话。清源忙道:“休得放肆!你不是知道拜月神教么?拜月神教有三尊神,你面前的这位便是银霄神尊,货真价实的神尊祖师爷!”
“就他?”麈寿本以为童朗只是有点道行的现代人,未曾想他在拜月神教里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祖师爷的转世?”
“这么说吧,拜月神教的全部法术,包括换寿术都是由我创造出来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处置你这个偷学者?”
麈寿吓得脚下一软,整个人滑到在地,指着童朗结结巴巴道:“你你你……难道你、你是……不,你、你也活了几百年?”
“我说过,逆天之术是会有反噬的,我怎么可能用在自己身上呢?”童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只是好奇,这个法术我只用过一次救人,之后便封印起来不许任何弟子修习,可最后还是流传了出去。说吧,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易仲谦听着他们的对话,望向童朗的眼光变得严肃起来。看来这个童朗也不是什么善茬,超大的信息量让他一时没能搭得上话,他需要一点时间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在童朗的追问下,麈寿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过去一五一十说来。他本名叫韦初容,是一百三十多年前一大户人家的少爷,考不上状元后转而迷上了修仙。当时世道变乱,韦初容未得机缘拜入仙门中,只靠着外头买来的几本仙门秘籍自学入门,并按照秘籍所言撇下妻子搬到城外的别庄隐居修行。之后他所在的城池受到战火波及,经历过动乱后的韦家四零八散,最终以分家收场。韦初容分得部分家产,用一部分金玉首饰和休书打发妻子回娘家去,然后把分得的房子卖掉,与所有财产一并换成了金元宝。此后,他只身带着金元宝、一些干粮和那几本秘籍进了深山,决意在杳无人烟的地方专心修炼。韦初容心无旁骛,在深山中只知日夜轮替四季变换,不知外面的世界变迁几何。通过严格的辟谷禁欲,韦初容倒是觉得身体强健了不少,却苦于内功心经始终不见进展,秘籍上记载的法术更是无从入手。
韦初容进山修仙的第六年,他在山里采摘野果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