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津眼中摇着,晃的她眼神失焦。
讲完了话,开始剪彩,边柏青插手在前站着,余津津立刻举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太帅了,盘靓条顺,就算不是自己爱的人,也想拍一拍。
真可惜,不是所有帅哥都去娱乐圈,那样就能天天看见。
余津津暗暗得意,又要找角度拍几张。
高挑的礼仪小姐端着剪刀走到西装革履的边柏青身边,穿着旗袍,凹凸有致,而周围的人都穿着臃肿的外套。
颇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既视感。
余津津下意识升起一阵醋意。
边柏青朝礼仪小姐欠欠身,接过剪刀,站在那里,眼神漫游前方,等待指令剪彩带。
余津津随时注意着边柏青。
只有他身边的礼仪小姐靠得很近,身体朝向他。
这就是现实,帅哥谁不喜欢,还是他妈的有钱人,示好是时时的,防不胜防的。
这小子也他妈没躲到一边,不知道他是没察觉,还是也他妈挺喜欢小小的示好。
算了,这王八反正平日风度款款,会私下朝自己抽腰带,可不会公众状态下失仪。
人五人六,衣冠楚楚,剪掉了彩带。
余津津见她的工作接近尾声,挤出人群,走了。
从热烈中回到报社,有种烈火烹油狂欢后的落寞寂寥。
夏季要来了,半中午的阳光洒在办公室百叶窗上,筛成一条条的,像竹篾子做的签子——
抽一个,就想起边柏青醉酒的下午,忽然到了他家,他按下难耐,不强求她,捏着她的手指,俩人不由自主一起看向窗帘下的春光。
再抽一个,是夜晚漏进来的月光,俩人把它燃烧。
全是上上签。
窗台,阳光······因为那个下午,经由他迷离的醉眼一看,把她对这些日常里的麻木不仁,全都点燃了。
噼里啪啦、哔哔剥剥、轰轰烈烈,无尽地燃烧着。
只要想起边柏青,余津津就像火堆旁的蜡烛,化得滴蜜。
那信誓旦旦的“捞完走人”,成为火焰上的一缕烟。
······余津津克制着自己,导出相机里的照片,在电脑上一张张看着。
她的眼神也是漫不经心的,只有碰到边柏青的照片,才停留很长时间。
在一堆照片里,连那天陵园扫墓的照片也找出来了。
都是她拍的。
有些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样的角度、以什么样的心情,就拍了。
就像理不清,到底何时,就对这个男人,投入了过多的真心。
猛然间,余津津看到有张照片里——
陵园展示栏的玻璃,反射出了自己那天的着装,突兀的,不合时宜的。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套装,边柏青潇洒而滑稽地朝裁缝定制的。
是为她避免这次郑重场合的不得体。
以无言的方式,不伤害她自尊的方式。
轰然中,23年时光塑就的余津津,倒塌了。
那次边柏青醉酒与她依偎在床,揉捏她手指的耐心,叫她错觉他要重塑她,现在看来,似是一种生活的隐喻。
那个漫不经心的春日下午,即使没有交·欢烈烈,原来也如此回味悠长,反反复复······
余津津精挑细选了一张边柏青的照片,裁掉别人,存在手机里,偷做壁纸。
把他转印在屏幕的对面,时时与自己对视。
过了会儿,大老板亲自给余津津打电话,调门很高、很欢快:
“小余,你去哪儿啦?我们在等你呢!”
余津津一愣,不由从工位上站起来接听:
“我回报社了。”
“怎么回去了?”
“散场了,我的工作结束了,赶紧回来整理今天现场的资料。”
“中午一起吃饭呢,你走了!我叫司机过去接你!”
余津津正想着怎么拒绝,那端有人叽叽咕咕说什么领导急着走,等晚上大家再大聚一场。
大老板立刻改口:
“那好,小余,辛苦你先忙工作,晚上一定参加饭局!”
这通电话,余津津不傻,她一个实习记者重要成这样?
不过是看着谁的面子。
可才下午两点,大老板已经叫报社里的留守开车送余津津出来了。
那帮人陪上面领导吃完饭,没怎么喝酒,不尽兴,等待晚上的大场。
可下午也不能干等,索性大家去了KTV.
余津津被领到KTV的最顶层。
电梯一开,大老板亲自在电梯门口接她。
好巧不巧,电梯那端伸出去的露台,边柏青闲闲背倚着栏杆,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