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那种不忍心,是藏不住的。
——但他还要为自己找补面子。下了手,不立威,不如不下手。
边柏青伸手,攥住余津津的下巴,明是警告的话,但已有了心痛的变味:
“傻不傻!今后不许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你真想烧了那破房子,告诉我。用你亲自下手?还没过够自己下手的瘾吗?就算是扇巴掌,亲自下手,也会疼。”
余津津不说话,只是瞪呆着瞳仁,直直朝边柏青。
眼泪,在下睫毛上打滚,从下眼睑的后尾处垂落。
她眼见着,边柏青眼神一恍,追随她眼泪垂落的方向。
那只打横控制余津津不得动弹的胳膊,已经成为揽她入他怀的软化。
余津津盯着边柏青的喉结,迟迟不下落到颈子深处。
就要他咽不下去这后悔。
偏不说一句话。让他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他爱误会她是恨他,还是因为疼痛不说话,或者两者都有。她才不管。
人与人,哪怕有过负距离的情侣,误会多了去了。
越让男人猜,越耗费他的心思,女人才越知道他的底色。
她忽然心底一阵得意,他让她上瘾他的世界,她拖他下水她的世界……
边柏青揉紧了怀中的余津津,还要嘴硬,还要保留气势,抖她一下:
“我说的,你听见了吗?!手才好了几天?就去捣新的蛋!从今以后,你别亲自下场,听见了吗?啊?”
余津津咬死了不说话,只往眼中贮泪。
边柏青抬她身子起来,一看她眼睛,他已经慌了。
一段恋爱时间下来,余津津早看出来了,边柏青的哄人进度条,其实就那么一点点,她越往后拖,越暴露他妥协女人的经验有限。
——她知道,他跟她一样的,在之前恋爱中,都是被捧的那个。
他是个被女人惯坏的男人。
但他在她面前,有强装的熟练。多数时候,靠他的性格本能。
余津津确定了,边柏青的自责消失,不会快过她疼痛的屁股。
他对她狠不起来,今天就是最大的狠了。
她今中午,咬死了不说话,只是用无辜且瞳仁呆滞的眼神瞪着他。
魂魄半失的样子。
边柏青有点情绪崩溃,但外在克制的很好,他喊她:
“喂,余津津!你不要这个眼神。你说句话!”
把边柏青的精神折磨到濒临崩溃,余津津心底的笑声,耳朵里都听到了,回音都阔到颅内了,她获得一种新的快感。
想起边柏青的黑白棋盘胸针,黑白盅的沙漏,黑白颜色的剑服,余津津觉得,她在和他之间,总是对掉着颜色……
她和贮泪的双眸、抽走表情的五官,朝他表演一种对男人的濒临绝望。
边柏青伸出双臂,把余津津的胳膊吊在自己脖子上,从洗手台上抱起她。
余津津才不迁就他的动作,不顺势,但也不反抗,像之前他摆的那样,还是跪姿。
他抱她到怀,她的双膝却是跪着的,顶到他的腹部。
交颈抱着,余津津听见边柏青无声却失律的呼吸声,她心底:
不让我骂是吗?
操尼玛的,你扇我屁股,我折磨你精神还不够!必让你还更多!
边柏青让余津津吊紧自己脖子,他伸出双手,去摸她的膝盖,抚了抚,轻轻掰着她的腿,想帮她放下来。
余津津故意惨叫:
“啊——”
以为牵扯到她的臀部肌肉,边柏青立刻拿开双手,急了:
“还疼?”
“吭吭吭······”
确实疼,但没分贝上表达的疼。
她听见他心脏咚咚咚。
死货!
叫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余津津泣声咽咽:
“你把我打瘸了!边柏青,我草你妈!你把我打瘸了!”
边柏青急躁:
“我刚跟你讲了不许骂······”
“你把我打瘸了!我以后没办法嫁人了!”
“胡说八道!我下手有数,不可能瘸。”
余津津气急败坏捶了边柏青两拳,下手很狠。
还回去!
“我以后相亲,人家肯定嫌弃我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边柏青怒了,拿胸膛顶了一下怀里的余津津,大声斥责:
“你跟谁相亲?你嫁只能嫁我!”
“滚你大爷的吧!你是不婚族!我早盘算我的了。”
余津津心底虽是一喜,但很快失落。
她对自己与边柏青的未来,不算很乐观。她不愿分开是心情,未来结局却是无力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