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近了。
余津津忽然间觉得脖子上开始落吻,然后闻到浓重的酒精味。
她立刻睁眼,伸手摸是不是边柏青时,锁骨上的吻更重且密起来。
是他。
她的手指认得他的头发,他的头骨,他支棱的耳朵,和他耳后那条癯长好看的骨头。
这是,边柏青要融解心中的冰了吗?
余津津朝他温柔笑,黑暗里,要回吻。
却被边柏青按住了肩膀,他亲她,避开她的唇。
太久了,十几天了,对于年轻人来说,太过漫长的锁禁了。
不应该是希望自己浓烈吗?
余津津有点疑惑。
边柏青洗漱过了,头发上没擦干的水,滴到了余津津被敞开的领口。
他头顶的发梢恰好蹭在她的鼻尖,左右来回地蹭。
因为他在忙。
经典古龙水的味道,钻了余津津满鼻子,她很爱。
水滴又坠,像滚烫的蜡油,化了余津津。
昏沉的梦,一下子醒了。
身体像樱桃树,开满了花,瞬间怒结三颗樱桃。
边柏青却抓起余津津的手。
而他,只顾死死压着她。
醉成这样,边柏青还存着记了她一笔账的清醒。
决不进入通往伊甸园的甬道。
边柏青开始留宿余津津的房子,早上离开。
一连几天,他都会喝酒回来,虽没有那晚醉得厉害,但记账的功底依旧。
——差不多的方式。
只不过他不算醉的时候,撩拨的她很难受。
但他不管她。
甚至在余津津主动时,边柏青会得意地轻笑一声,坚决躲开。
几天折磨下来,余津津不再抱有希望,任边柏青怎么撩拨,她也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眼神瞥向别处不看他。
只是“手工job”.
边柏青便变本加厉。
有次,到了伊甸园的甬道口。
余津津拽着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有点迫不及待。
边柏青立刻抓着她的手,继续之前他也并不能愉悦透彻的方式。
被耍弄过几次,余津津已经坚决了,气得有次晚上穿了毛绒睡衣,裹得严实,在这个季节闷得出了一身汗。
边柏青跟预知了似的——回家洗完澡,压根就没迈过书架这端,居然在那边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书架那端战斗片声隆隆,和这端余津津以为的、他回家又要的氤氲氛围完全不搭调。
这是两种无法急速融合的气场。
想着边柏青不可能看完打斗片又想这种事,余津津就重新洗了澡,换上平日的睡衣。
但边柏青很快出现在她背后了。
他的折磨,是漫长且极富耐心的。
战线太长,余津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生理结构的差异,每次,余津津看边柏青,总有一种“他吃着、她看着,他饕餮、她站着,他满足、她饿着”的感觉。
像个服务员。
但他们出门,又是完全正常的,得体的。
像每对打得不可开交,却笑脸相迎外人的夫妻一样。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战争,是X阻断。
由边柏青单方面发起。
余津津天天带着干巴巴的身体上班,时不时不知哪里窜出无名火。
此刻最怕有人点火——
先是班子之前答应的主任位置,又没消息了。
后是李主任眼红她的安家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
“社长出了力,他不喜欢邀功,但也是报社培养了你。怎么说,你也要拿出一部分,给报社,是个姿态。”
余津津直接在会议上,回了掀桌的姿态。
不是真的掀桌,而是拂了领导班子的面子。
余津津踢了凳子,指着李主任骂:
“你要屌能,你去申请人才计划!你短一块,就别嫌够不着政府发的补贴!一个广告部主任的位子,你想代理变主持,那广告你自己拉!你们别说犯了错、送一个月送得抠唧唧的,明年就是送半年,姥子也要带着天青的所有广告走!”
骂完,余津津摔了会议室的门,回到自己办公室。
班子们立刻打发人来叫小余消消气。
余津津其实很心虚,出了家门,大家都知道她和边柏青你侬我侬,正胶着的恋爱期。
其外不知其里事。
——她忽然想起那些被荒弃的山洞,里面结满了蛛网。
余津津觉得自己此刻,怪像的。
等到边柏青再光顾“老地方”的时候,就怕他跟在盘丝洞的唐僧似的,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