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影乱晃,在墙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那灯影的挣扎映在霈川的眼睛里,让他怒不可遏。
待到两扇门啪得关上,周围明珠光影大盛,掌门回来了。霈川知道这是自己该出手的时机。
他飞身而起,冲破了竹制的隔断,破碎的竹片直刺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狂徒,封住了他们所有的后路,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霈川与利器同时逼上前,他单手成钩,直掏其中一人的心口。
是他怒极了本能之下的反应。
就在他要活生生掏出那俩人的心是时,遇到飞来的符咒缠住了他,令他忽然之间动弹不得。
而那两个人见事败要逃,才刚走出一步,便被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弹了回来。
掌门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霈川转动眼珠望过去,发现在场竟然不止掌门一人,髓芝和李桂分别立于掌门的身侧,更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脸色难看的望着这一切。
霈川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从半空中落下,自觉退到一侧,脱离了众人的视线。
李桂提着剑,挑开了那两人的斗篷,说:“大半年了,兴风作浪不消停,是该看看二位的庐山真面目了。”
斗篷被彻底掀飞,两个畏畏缩缩的人见了光,第一反应是捂住脸。
站在最右侧的那个男人上前一步,霈川不认得此人是谁,确认得他随身佩戴的宝刀。
琼州府。
下一刻掌门对他的称呼更加做实了他的猜测。
掌门道:“府主,既然这两位出自您门下,我不便越权处置,请府主带回去自行定夺吧。”
竟然是琼州府的府辅助。
府主一言不发,缓缓拔出腰间佩刀。
那二人一见事情不妙,当即跪地讨饶,想求府主宽恕,饶他们一条生路。
琼州府府主,生的就是一副铁面阎王的相,闭上眼睛不听着二人的辩解和求饶,一刀当场了解了两个人的性命。
李桂悠闲的收剑,沉默了片刻,凉凉的说了一句:“可惜了……”
掌门问:“你可惜什么?”
李桂说:“可惜不能再往深处审一审,人这一死啊,浑身秘密要钻进地底下去了。”
琼州府府主黑着脸扯出一个笑脸,那简直是比哭还难看:“是可惜了,李长老这话说的迟了,但凡早一步,本府也不能让这两人带着秘密去死。此番是本府的不是,行事莽撞,欠考虑,还请诸位仙友海涵。”
另一侧的女子是神月山的圣女,此人倒是很好辨认,穿衣打扮,跟江湖上流传的画像一模一样。
圣女也笑了:“府主清理门户,我等外人自然是无权置喙,但彼此这么多年的旧交情,也容小女子多嘴一二,仙门百家如今一派祥和,虽各自成门立派,却也有强敌环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府主当然是明事理的,可底下的孩子们年轻气盛,少不了耐心教导。府主可上点心吧。”
琼州府府主看不出情绪,应了一声:“圣女所言极是,本府记住了。”
他们一言一语敲在霈川的心上,他忽然之间明白了。
这一回,其实是门派之间的暗斗。
霓霞仙谷看似赢了,却也输了。
琼州府虽然吃瘪,但却扳回一城。
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此事若继续审下去,定有更多见不得光的肮脏。
可这两人已死,便只能到此为止。
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只能暂时算了。
其实这场拉锯从瑰臻沉睡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整整小半年的时间,走到这一步,都是算计到头了。
琼州府府主令人拖走两个弟子的尸体,转身时看见了霈川,说道:“这就是你们收容的那位魔子。”
掌门说:“是他,拜在了东山瑰臻君的门下。”
琼州府冷笑一声:“倒是听说你们有人夸他道心坚定,一心向善,可我方才瞧他出手倒是有几分狠辣。”
李桂也跟着冷哼:“到底还是瑰臻运气好,白捡了这样一个孝顺的徒弟,一心挂念着师尊,有危险时出手毫不拖泥带水。想想我手下那几位新弟子,若谁能有他一半的果决,我梦里都要笑醒。”
言外之意,你们家的弟子害人家师尊在先,怎么有脸反口说人家出手狠辣。身为弟子,为师报仇,当场剁了那两个杂碎都不为过。
论阴阳怪气,李桂在临仙道上这些年还是稳居榜二的。
榜首是还没睡醒的瑰臻。
琼州府府主嘴角抽搐,冷嘲热讽:“你们相处倒是很融洽。”
李桂当即道:“不敢不敢,比不得琼州府,上下一心,令人心服口服。”
髓芝恰如其分地站出来,缓和了气氛,对霈川道:“你做的很好,回去照看你师尊吧。”
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