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想问什么便直说吧。”
萧钰看了一眼挡风的帷幕,慢慢向虞兮耳边靠去。虞兮没明白萧钰的意思,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浮吓的向后缩了缩,这一缩倒是把萧钰呆住了。随后看向虞兮的目光都变得炽热。
虞兮似乎明白萧钰的意思,向前凑了凑,可真当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温热时,脸颊还是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桃红。
“南疆为什么跑这来当差?”
看了眼少年的方向,也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轻轻道“一会儿到王府我再讲给世子听吧。”
萧钰出声应下,二人都没再说话。稚园到季王府并不远,没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
通传过后一个府厮将两人引到了正厅。待人走后虞兮才开始娓娓道来。“世子应该是有耳闻的,十几年前西部的南蛮人突然开始发战,南疆兵力稀少,物资也困乏。一时间连败三城。”京中提及这事都是连失三城,可事实却是当时整个南疆都沦陷了。
“虽然现如今是平定下来了,但是经此一战又山贼四起,如今的南疆也就挂个”名头。虞兮打量着萧钰,似乎是觉得这么说不对,顿了顿又道“如今南疆嗯…不太平。”
“如今季王来了,大多数难民便都向蜀中迁徙。”
不等萧钰接话又道“还记得我们前几日去的那家铁铺?那个壮汉便是从南疆逃难逃到这里的。看那铁铺家的女子貌美,不顾村民告诫死活都要去给人家当赘婿。可是啊,没想到那女子是出了名泼辣。婚后整日神神叨叨的。”
虞兮压低音量又道“如今还好,前几年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了。”幸亏当日去铁铺那妇人不在,不然多少要调侃她两句。毕竟当时能气走那么多夫子,可没少她助力。
“像这样逃难的多了去,运气好些宜室宜家,运气不好,能跑就跑,跑不掉的就自求多福吧。”
这话也不假,萧钰眸色黯淡,南疆那一战,他是有耳闻的,中关大将军的二儿子便是倒在这里,自那以后,南疆一直都是中关大将军心中迈不过的一道坎。这也是他二舅为什么能得中关大将军青睐的原因。
没容萧钰感慨,宋嬷嬷从外走了进来,“姑娘,世子二位来的巧,昨日午时后山的击鞠场已经修缮妥当了。现下虞大夫人、王妃和季王都在呢。”
“我阿娘也在?”常嬷嬷莞尔一笑,点点头。闻言虞兮心中寒了半截。
余光扫过坐在上座的萧钰,心中顿生不满“可要老奴引二位过去?”萧钰也不同她客气“带路吧。”虞兮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到了击鞠场,远远看见坐在遮阳棚内的华服妇人。此时季王妃闲的无聊,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枝头一声鸣啼,华服妇人缓缓睁开了眼,看了眼场内,余光刚好撇倒不远处的虞兮。
“闺女来了。”华服妇人细细念叨了一句,身侧的虞大夫人也看了过去。
“岚月。”这一声虞兮隔得虽然远却也听得清,闻言向前一路小跑。
“女儿给阿娘请安,见过王妃娘娘。”
“这是特意来给干娘请安呢。”相较于萧欣雅的金枝玉叶,她还是更喜欢虞兮的玲珑乖巧。
虞大夫人拉过虞兮的手,示意她站的离季王妃远些。“娘娘是越来越没正行了。”季王妃佯装不悦的躺回檀木椅上。
深深叹了口气,生怕大夫人看不见一般。话说她年轻时候也是京中的孩子王。别人生女儿,动不动就要叫女儿去跟前诫勉女儿,她生女儿是动不动女儿来跟前诫勉她。
她现在只求欣雅别把思仪带坏了。余光落在不远处“晏云也来了?”萧钰莞尔,他来好一会儿了。
顿时来了兴致“要说这击鞠晏云可是个好手。”言罢饶有别意看向虞大夫人,不知虞大夫人是有心还是没心,目光一直没和季王妃对上。
“那侄子先去皇叔那了。”
季王妃看着虞大夫人不回应她,索性不在拐弯抹角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岚月的击鞠也是个经得起点评的。”
此时的萧钰并没走多远,听到这话在原地愣了一瞬,是的,他第一次注意到虞兮便是在季王府的一场比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