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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 / 2)

周戬看着季妙言的假胡子,没忍住一直笑。

季妙言有些恼,看看自己穿着石青色的外袍,一副男子打扮,哪像那个阿妍姑娘,柔情似水、朱颜娇美,罢了罢了,问正事才要紧。

“周将军知道我想问什么,还请您据实相告。”季妙言开门见山。

周戬却对这个称谓不太满意,偏着头说,“之前不是已经你我相称,怎的今夜又倒退回去了?”

季妙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又改称‘您’,兴许就是那一声声的箜篌将距离又拉远了吧!

“莫非,”周戬瞥了一眼外厅,“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能不能不在这些鸡毛蒜皮上纠扯。”季妙言瞪了周戬一眼。

周戬这才满意过来,点点头,“行吧,既然你愿意找我,就说明,你比之前信任我。那我长话短说,直言不讳。”

周戬将两个人的杯子往案几中间摆,“你看,我这边这个杯子,代表的是当今君主,你那边的杯子,代表的是伯宗帝。”说着又摆了一支空杯子在季妙言杯子旁边,“这只空杯子代表谁,你知道吧?”

太尉冯书求!

季妙言点点头。

“好,天康二年十月,我同你哥哥一起,被册封左右骁骑将军,分一西一东驻守。我这么跟你说,虽然我们不在朝堂之上,但还是有选择的跟着自己觉得对的那一派,你明白么?”周戬尽量想把事情说得简单明了。

季妙言点头,当时自己初入官场,可也对朝中三派争斗之事有所耳闻。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其实我与你哥哥都是倾向于当今君主,也就是当时的陈太傅。所以其实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在陈太傅身后替陈太傅办过一些事。直至天康三年,事情出现转折。”

天康二年十月,季和风诏封征勇将军,临行前,伯宗帝密宣其入殿。在太尉冯书求的挑唆之下,伯宗帝要求季和风深入赫凉打通与北周的联系。

伯宗帝声称欲放长线钓大鱼,让季和风假意用旧州、交州两州城池换取季和风在北周的地位,让季和风打通北周内部,获取北周各部军事布防,意图逐步瓦解北周,直至吞并北周。

这样不切实际的妄想让季和风进退两难,君主施压,称护国侯府还在京都,让其自行打算。

季和风万般无奈,只能按照伯宗帝的计划一步步开始实施,这也让他逐步失去了陈太傅的信任。

“所以,”季妙言压抑着情绪,“我哥哥确实做了和赫凉刺史接触,和北周皇室接近的事情。”

周戬点头,“对,一开始是这样的。”

“那既然都是伯宗帝安排的,为何后来却也是伯宗帝让你去旧州找我哥哥?”

周戬斟酌着言词,“一开始进行得还不错,毕竟你哥哥在人际沟通这一块非常擅长,但是,”周戬顿了顿,直接把自己杯里的茶喝尽。

“但是中间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当你的哥哥深入到北周之后,意外的发现,其实冯书求早被北周策反,成为北周深入我大陈的细作。”

周戬没有再说,他想让季妙言自己揣摩消化。他把季妙言杯子里冷掉的茶倒进自己的茶杯里,给季妙言添了热茶。

季妙言顺着周戬的话往下捋,“冯书求之所以提出让我哥哥深入北周,其实那才是北周的计划,妄图吞并旧、交两州?”

“对,冯书求听到风声,大概得知自己的身份败露,却又不知败露到什么程度,所以于他而言,你哥哥是隐患。”最后还有一句,必将其除去,忍了忍,还是没说出口。

“你哥哥发现自己处于孤立无援之势,既失信于陈太傅,又未完成伯宗帝的密诏,进退两难。冯书求想先发制人,反咬一口,不仅得找个人去把那些所谓的通敌证据弄回来,同时这个人还可能接替季和风。”

“那个人是你。”季妙言明白了,怪不得伯宗帝突然将周戬从东海急召回朝廷,并张扬着让周戬去找季和风。季妙言喝了口茶,温热的茶水让自己松弛下来。

周戬颔首。“冯书求选择我,是因为军中一直传言我与你哥哥不合。当然,”周戬身子向后直接靠在靠背上,“我的确曾经非常妒忌你的哥哥。”绕不过去的还是得说说自己难堪的往事。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出身并不光彩,在周府,身边所有人灌输给我的思想,就是,我不及我大哥。”

那应当是周戬极不愿回想的过去,因为身边人总是在拿自己与那个病逝了的大哥相比,导致周戬那个时候凡事都要争个高下,希望身边人能看见自己。

偏偏从入书院开始就遇到了季和风,两个人无论是学业还是武艺,不相上下,可季和风是侯府嫡长子,就这点上,周戬怎么都比不过去。

周游一心想要周戬考学入仕,而只是单纯想要得到周游肯定的周戬只能逼迫自己读书,越是逼迫越是发觉,自己几近病态,善妒敏感,没有朋友,不懂交际,最重要的,是自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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