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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堂木一拍,两边的衙役“威武”声响起,升堂了。
“王元氏,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地说一遍。”李润煞有介事的安排。
“是,”地上跪坐的王元氏,用帕巾擦擦泪水,“民妇王元氏,是王果的结发妻子,我们夫妻都是琀落郡人,在璃茉东四街上做些小买卖,昨天早上,王果一个大早就从家里出发,准备从甘河桥坐船回琀落老家一趟。”
“可到了快午时,董船夫突然来叫门,说,”王元氏又哽咽起来,“说王果没有如约到河边坐船,民女才急急忙忙顺着路去找,哪不知,就在甘河桥的草丛里找着他了…”
王元氏大哭起来,双手趴在地上,额头敲着地板,“各位青天大老爷,我家王果本本分分,怎么会就被人害死,请各位大老爷帮帮民妇,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还王果一个公道!”
“王元氏,你先别哭了,本官定会还你公道。”李润用手背擦去额上的汗,自己把想得到的话能说的都说了,说完就把目光转向周戬和季妙言这边,咳嗽了一声,“季督察、周将军,您二位怎么看…”
周戬明白了李润的意思,把案子的审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转移过来了,果真厉害。
“几位证人,就你们的所见所闻,都说说吧,越详细越好,”周戬接过话来,“只需要照实说,不需要你们去猜测去假设,明白吗?”
明白明白。堂上的三位证人都纷纷点头。
胖一些的书生先说,“我是昨天刚从琀落坐船回到璃茉,船到甘河桥头的时候,应该是上午巳时三刻了,我见着董船夫从他的船舱里出来,正卷着裤腿,说着,‘怎么还不来’这样的话,然后我就下船,到甘河桥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坐到午时,就见王元氏和董船夫一路小跑过来,再过一会儿就听见王元氏大哭的声音了。”
瘦一些的书生说,“我是午时左右到的河边,因为我平日里和王果大哥相识,见着嫂子一路跑来,说大哥不见了,我就跟着一起找。是我最先发现的草丛里躺着的王大哥。”
最后那个船夫说,“草民董小年,在甘河桥做船夫已经五六年了,从璃茉到琀落的水路我是非常熟悉。前天下午,王果到河边找我,说他琀落老家有事,要在昨天一个早坐船回去,跟我定了时间,说巳时准时到。”
“结果我昨天早上等到巳时三刻都不见人影,心说这王果平日里非常诚信,若是有事不来也肯定会给个信儿,我就直接到王果家去敲门,问王娘子,王果在家么?王娘子说,这王果辰时三刻就从家里出来了,早该到了,我们这才觉得可能是出事了,王娘子急急忙忙一路出来找到河边,结果就在河边找着人了。”
待董小年说完,周戬和季妙言相视一笑,双方心里大概是有个人选了。周戬靠拢季妙言,小声的说了一句,不急慢慢来,季妙言含笑点点头。
两人心照不宣的表现,顾图见怪不怪,倒是李润咽了咽口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嗯,那我问几个细节吧。”季妙言看着堂上的几个人,“从王果家到河边,大概要走多久?”
“平时走得慢些,三刻时间是怎么都能走到了。要是再快一些,两刻时间就能到。”王元氏抹着眼泪道。
季妙言点点头。
“王果是几时从家里出来的,身上带了些什么?”周戬接着问。
“他辰时三刻就走了,说是要早些走就能早到琀落一些。身上,身上带了整的三十铢和一些碎钱,”王元氏低下头,“因为琀落老家来信,说爹爹不小心摔了腿,要治腿,想着肯定得花些钱,我就让王果带着钱回去。”
“那找到王果的时候,钱还在么?”季妙言问。
王元氏摇摇头,“不在了,整个包袱都不见了。”
“我知道了!”李润突然拍案,周遭一片寂静,众人齐齐望向李润,“定是有人见财起意,谋杀了王果!”
顾图和哈宏耶忍不住扶额,这是个人都知道了的事情,您喊的那么大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