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坐在地上的时候，左手拇指和食指总是习惯性的搓摸，这个动作非常像在赌坊里赌牌时候搓牌的动作。”
解释完毕，两人闷头吃饭，李润、哈宏耶、黎舸、顾图纷纷若有所思的点头。
哦，原来如此。
宴席即将结束，黎舸朝李润耳语，李润一拍脑袋，“哎呦呦，瞧瞧老夫这脑子，最重要的一件事都忘记了，若不是黎通判提醒，我真的是不记得了，”李润示意黎舸去书房里把诏令取出来。
季妙言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不自觉望向周戬，周戬就像是知道她所想一样，轻轻拍她的手背，给她换了杯热茶，放在她手里。
黎舸手里拿着黄灿灿的诏令到了李润旁边，李润接过之后，站起来，拉开卷轴，念了诏令。
果不其然，真的不是好事。
北周皇室发函给京都，周武帝盛情邀请南陈派使臣前往北周参加皇太后寿辰，以示两国交好。君主直接下了诏令，由在赫凉的督察季妙言，携同赫凉专员作为使臣一同代表自己前去参加寿辰庆祝。
李润念完的时候，瞟了一眼周戬，诏令里的赫凉专员由自己来定夺，刚拿到诏令的时候，自己就和黎舸通过气，赫凉去年才收复，北周还对这块土地虎视眈眈，自己这个时候去，简直深入虎穴，谁也不敢去，两人一合计，周戬那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说正在努力向季妙言示好嘛，管它真话假话，权当给他俩创造机会了。
周戬看见李润瞥自己，大概也猜到是啥意思了，斜勾起嘴角，“这个赫凉专员，不知李刺史的意思，下官是否够资格去啊？”
季妙言看向周戬，又转头看李润。
北周，这个让自己哥哥一步步走向万丈深渊的地方，季妙言内心非常矛盾，一来确实也想到北周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哥哥的一些线索，二来，君主指明自己过去，或许还在贪想《宣明录》，可季妙言也知道北周虽然明面上向南陈示好，实际上家国之间的博弈不断，自己过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机。
就李润在念诏令，提到有赫凉专员同自己一起去的刹那，季妙言脑子里确实出现的是周戬的模样，这会儿听到周戬自己说愿意作为赫凉专员一道去，提起的心稳稳地落下了。
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能在周戬身边，很是安心。
李润得到周戬主动请缨，正中下怀，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周将军果然仁义，老夫也思量着季督察此番前去，由周将军作为赫凉专员确保路途安稳最为适宜，”李润将诏令双手递交到季妙言面前，“北周太后寿辰在八月二十六日，庆祝寿辰从八月二十日开始，季督察打算何时动身呐？”
季妙言并没有伸手去接，倒是身边的周戬一把接过诏令，“从赫凉到长安，若走陆路，至少得走一个半月。季督察和我都还需要做好手头工作交接，”周戬在心里算了一下，“三天后，也就是七月二十二日，咱们出发，直接走水路，从琀落一路北上，进入北周奉州，再改换快马，顺利的话，八月二十日就能到长安。”
“行，就按周将军说的，这祝寿的贺礼、一路车旅费用，一并由老夫来包办，明天，不，老夫这就安排民簿司谢忠齐确保一路保障到位！”李润说着就让小厮去通知谢忠齐过来。
“这个倒是不急，”周戬把杯里的茶水喝尽，“只是，赫凉专员就下官一人么？”周戬看着李润问。
李润嘴巴一时张开来没合拢，“周将军的意思，还需要几个官吏一同前往？”李润心里开始打鼓，这周戬啥意思，是要自己也去？
“怎么也再安排一个吧，”周戬看着李润的样子实在想笑，“季督察好歹也是使臣身份，只有一个中郎将护送，实在太寒碜了。”
“是是是，那，周将军觉得哪位合适啊？”李润把手往站在一边的哈宏耶和黎舸比，哈宏耶和黎舸大气都不敢出，不是吧，这就把矛头指过来了！
“谁都行，您安排吧。”周戬耸肩，他可不想做恶人。
顾图恰巧从堂外净手回来，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进厅堂，看见所有人都站着，心里还纳闷，就看见李润朝自己眯眼笑，“那行，就顾从事同你们一起去！”